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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后,她才开口道:“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庚延一轻轻笑两声:“我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
“孤记得。”
徐夫人急不可待问他:“庚延一,那些人当真是你杀的?”
“不然为何会被关起来?”庚延一抬起双手摇响了之间的铁链。
“报仇?”
“嗯……算是,虽然娘并不想我这么做。”
太后寻思了片刻,终究还是问道:“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
“还差一些。”
“你娘……”
“皇上驾到!”平日里重是跟随在赵元长身旁的黄门高扯着嗓子喊道。
地牢里的人都伏地跪下,除了太后,除了庚延一。庚延一笑看着赵元长进来。赵元长偏偏特意穿了庚延一最不喜欢他的那件袍子,那时宫人们刚送来他试了试,庚延一便说不称他,于是直至今日他都未再瞧过着袍子一眼。在这般情景下,他又穿了,是气庚延一,还是气自己,便只有他与庚延一才知了。
狱官对庚延一厉道:“见了陛下还不跪下!”
庚延一顺从地跪下,却抬起头来朝着赵元长笑道:“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向你下跪。”
“臣子平民见了皇帝谁敢不跪。”
赵元长躬身走进牢房,看着庚延一。庚延一迎上他的眼,仍是从前那副模样。只是他们之间许多东西已然变了,正如发馊的饭菜,再也下不了肚。赵元长转身对太后道:“朕想单独审问他,若是母后与徐夫人对庚延一说完话了,还请先行离开大牢。”
太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庚延一,最终还是未将被打断的话说完,便出了大牢。或许有些事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赵元长挥袖,让其他人也都出去,只留他与庚延一在阴暗的牢房里。他走到石板床前,看了看,却是不想坐下。
庚延一笑道:“嫌脏?也对,那上面不知躺过多少人了,我刚躺下的时候,都觉着有些不适。”
赵元长撩起袍子坐下去,双手放在腿上正坐盯着庚延一。如此凌厉又毫无温度的脸,庚延一还是头一次见。
“你是如何怀疑到我的?”庚延一跪得端正,因觉不出痛意来,他跪着倒也不受罪。
赵元长拿出一张纸摊开来里栽庚延一面前:“这上面的字,你可还记得?”
“恩莫以安乐,各似案已矣。又怎了?”
“若是把这些字拆开来,再重组,虽有很多种组法但组出来都不对,唯有一种组法,组出来便说出了凶手是谁。”
庚延一泰然笑道:“什么组法?”
赵元长看着庚延一的笑容铁青了一张脸,事到如今他竟还笑得出来。赵元长一字一句道:“莫乐安,似已,各恩以暗矣。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庚延一仍旧笑着:“莫澜是庚延一。”
赵元长咬紧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又道:“明白这些字真正的意思之后,所有的迷都解开了。先是卿弟的死,你说你一夜起来,约你去后山的那张字条便在桌上,门外有宫人们守着,窗户也是关好的,外面根本便不可能有人进来。当时朕想了很久,这张字条怎么放在你殿内……”
“……朕?”庚延一呢喃这个朕字时不经皱了皱眉,只是他很快便又笑起来,对赵元长道:“抱歉,继续。”
“那张字条是你自己放的,也许根本就没放,你是在朕来时演的一出戏。只是卿弟死的那日,你都与朕在一起,假扮卿弟之人自然不会是你。于是朕便想到了,你还有帮凶,而且还不止一个。后来便正如朕曾经与你说过的那般,他跳下陡壁之后躲进树林,最后再趁乱出来,混在人群逃走。脱下的袄衣可等人都散去后再来收回。”
庚延一笑着,不语。
赵元长接着道:“然后便是项白川的死。项白川是被继续扮作侍卫的帮凶叫走,兴许帮凶让他悄悄跟着他走,总之不要惊动常亭玉,等到子时后你便迷晕项白川将他吊死。而偏偏考工令的图纸也是在子时被盗,起先朕并未多想,但安戈的一句话提醒了朕。”
“什么话?”
“朕问他对盗窃之人心中可有数,他却说不是宫里的人。”
“这话有问题?”
“单听着似乎并无任何不妥,只是若将图纸被盗与项白川之死联系起来,便觉得安戈似乎故意在包庇什么。子时,项白川在考工令被你杀死,安戈对侍卫们谎称图纸被盗,好让你趁着侍卫们不在离开考工令。若安戈他们便是你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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