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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流下一点血。顾显予继续道:“我知道芊芊活不过来了,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今生欠你的再也还不清。只是,哪怕能多一点,我也希望能还给你。”
剑尖竟慢慢变直刺入顾显书的身体,落了一片片青鳞却并未见血。顾显书身上也逐渐掉下青尘,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
顾显予扔掉剑接住倒下来的哥哥顺势坐到地上,忍住不哭。
顾显书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是怎么了,不过做了一场梦怎么竟是这般累?”
顾显予将顾显书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是噩梦还是美梦?”
“我梦见了你我二人第一次遇见秦淮兄妹二人的时候,秦淮像抱猫一般抱着还是婴孩的芊芊,余老对我二人说,从今以后他们兄妹二人便是你们的兄妹了。”
“这是美梦啊。”
“是啊。”顾显书看向柳下舟对他道:“秦淮……对不起……”
顾显予只觉得怀里的人越发的轻,一道青尘从他指缝间漏下。顾显书的脸变得模糊然后完全坍塌,一阵风吹来,便散了,只留下一件衣裳还在顾显予怀里。
原来妖怪的下场竟是这样,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顾显予笑笑,拿着剑站起来面对着柳下舟:“当年芊芊死后,我们兄弟二人一直都怀着懊悔,若不是我们告诉她山崖边有紫色樱草,她也不会掉下去。她常说,有了紫色樱草可以让你幸福。”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拿出一只小荷包:“这只荷包里面装便是芊芊掉下山崖前交给我的樱草,我将它做成了干花。对不起,当年是我们害死了芊芊。”
“为何你们要接这些花却不抓紧她的手!”
“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迟了,只是希望你能收下芊芊为你采的樱草。”顾显予将荷包放进柳下舟手里有又退了几步将剑放在颈间。
柳下舟上前一把夺下顾显予手里的剑:“你不能死。”
☆、第二十一章
虽说是受了赵元卿的差遣,而县令仍是不敢打扰郎中为宋袭荣治疗,只得侯在房门外,直到上完药又包扎好伤口他这才探头探脑走进去,见了赵元长陪着一脸的笑。赵元长回头看他一眼,竖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安静些。县令紧抿了唇点点头,又伸长脖子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宋袭荣。
郎中收拾好东西刚要走,县令这才想起自己到此的目的,便截住郎中道:“先生稍等,还有一位先生受了重伤。”
“请县令带路。”
赵元长皱眉问道:“庚延一伤势如何?罢了,我自己去看。”
“元长。”赵元长刚欲走,宋袭荣便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指了自己的药箱道:“那里面应该还有些红藤散,拿去给庚先生敷在伤口处,很快便能止血。”
赵元长拿过宋袭荣的药箱打开来找了一番:“在哪儿?”
郎中走到床前:“先生不能起来。”
宋袭荣缓缓躺下,转头看着赵元长继续道:“白色瓷瓶,气香色棕的便是。”
赵元长拿了红藤散转身对宋袭荣道了句多谢便跨着大步走出房门,一路上跑着来到庚延一的房间。郎中又替宋袭荣查看了一番伤口,为他盖好被子:“既然先生也是医者,那便知道如此严重的伤势乱动不得需好生休息。”
宋袭荣挤出一记笑:“我自然知道,您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庚延一身下的被褥被他的血染红,他身上原本的白色袍子也被染得如绽了一簇美人蕉般红得扎眼。赵元卿握着庚延一沁骨的手,越是用力便越觉得冰冷。
赵元长叫着庚延一进来,赵元卿吓得一抖立刻放开他的手站起来退到一旁,叫了声皇兄。
赵元长见了庚延一被鲜血包裹的模样吓得不轻:“怎会这样?!先前他不是说无碍吗?!”
“他身子被戳了个大窟窿,止不住血。”
“他不是……”赵元长突然想起庚延一感觉不到痛:“怪不得,怪不得。郎中呢?郎中!!”
“二爷,他来了他来了。”
“快给朕救他!”
郎中一愣,立刻放下药箱走到床前一看:“怎会伤得这般严重?!”说罢便解开庚延一的衣衫。
庚延一身上先前沾的血已结成暗红色的痂,而伤口处流出血从痂上淌过,又渐渐溶了这些痂。一屋子的血腥味,熏得人五官都快皱在一起。县令走到窗边大打开窗户向着外面大口大口呼吸。赵元长皱了眉,看着庚延一腹上足有七寸长的伤口,外翻的皮肉,便抑制不住心底泛起的阵阵绞痛。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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