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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这茶林中却充满了欢笑,哪知在这里通着的竟是这么三个瞎嘻哈哈的少女,竞不用兵刃,反以山歌来笑他。 
他反而呆伎了,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公主又“哼”了一声,道:“你瞧你,看见女孩子,就呆佐了,难怪别人要叫你呆头鹅。”突也双手叉腰,竞也放声高歌起来: 
“茶山上的少女不知羞哟!瞧见男人就要对山歌,咱们是你家场主相约来,不快去回报小心你的头,哎——依呀哟!” 
紫衣少女们对瞧了一眼,娇声歌道:“姑娘生来美多娇哟!只是张嘴巴让人吃不消,你既是我家场主相约来哟!可有请帖捎来瞧?” 
山歌之声,虽是那么清脆,但宝玉此刻的心情,却委实无法再听下去,他生怕小公主还要再唱,赶紧取出那五色信封,朗声道:“请帖在这里。” 
少女们瞧了这五色信封一眼,果然不再唱了,娇笑着隐入茶林,小公主轻轻啐了一口,撇嘴道:“脸皮比城墙还厚。” 
宝玉长叹一声,道:“此地看来越无凶险,其中暗藏的凶险可能便越重,你我若是被这些少女的歌声所骗,而将警戒之心松弛,便错了。” 
小公主道:“只有你才会被她们歌声迷住,我我才不会哩!”话里仍然有些酸酸的味道,宝玉不禁苦笑。 
突见七八个紫衣少女,拥着个丰容盛装,满头珠翠,虽然已近中中,但风韵不减当年的美妇人,自茶林中走出来。 
她们的人还未到,一般勾人魂魄的香气,已随着银铃般的娇笑声,先人而来,中年美妇腰胶款摆,环佩叮当,娇笑着道:“方少侠惠然光降,当真令蓬革生辉,贱妄未曾远迎,还望方少侠恕罪。”语声又娇又媚,又甜又腻,简直浓得化不开,虽是普通的客套话,但在她口中说来,却仿佛枕畔情人的软语似的,教人心神皆醉。 
宝玉不敢瞧她,垂首道:“在下求见东方场主” 
中年美妇娇笑着截口道:“贱妄东方玉环,便是这小小茶林的场主。” 
宝玉又不觉为之一征,在他想像之中,这东方场主纵非鹰鼻隼目的凶险之辈,也该是满面诡笑的好狡之徒。 
又有谁能想到这“东方场主”竟是如此妖烧,如此美艳,竟是男子们辗转反侧,梦寐以求的情妇型人物。 
这茶林外观虽然粗率简陋,但建在山坳间茶林里的数间红栏津舍,却令人走入此间,便如置身天上。 
津舍中摆开酒筵,更是时鲜杂呈,水陆并进,几个妙龄少女,轻盈地穿梭往来,摆盏设筵, 
宝玉终于被东方玉环请来,小公主自也相随,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拒绝东方玉环那软语甜笑的央求,她自己似也知道此点——就在宝玉脚步踏入津舍的那一刹那间,少女们恰巧放下最后一双银筷——她非但早已算淮宝玉必定来,而且算准了他来的时刻。 
小公主似乎呆了,既不言,又不笑,亦不喝。 
宝玉千“咳”一声,道:“在下依柬前来,不知”东方玉环娇笑道:“方少侠如此年少英俊,却不知世上的少女们,怎会让方少侠独身至今?莫非现在的少女们都变成呆子了么?” 
宝玉脸微微一红,道:“那五色魔宫” 
东方玉环银铃般笑道:“方少侠如此可爱,难怪那些少女们要以抢得方少侠一件衣物为荣,贱妄若再年轻些,也不会放过方少侠的。” 
她一面娇笑,一面说话,一面勘酒,一面布菜,非但绝口不提有关五行魔宫之事。而且根本不让宝玉说话。 
宝玉终于忍不住了,气贯丹田,朗声道:“她身中之毒,该如何解救?我相约来此,你要将怎样?” 
此番他已将真气贯注在语声中,语声虽不震耳,但一个宇一个字传送出来,世上已再无任何一人能打断他的话。 
东方玉环寒笑望着她,嫣婿然笑道:“你怎知她中了毒?” 
宝玉怔了一怔,道:“我我” 
东方玉环眼彼横飞,轻笑道:“你本该先带她到别处瞧瞧,她是否真中了毒?你纵已断定她确已中了毒,也该先到别处看看,此毒是否还有别的救法,怎可径自将她送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