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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桃红摇摇头,道:“出来得匆忙,忘记带了。”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不堪重用’的女人还呆在这儿干吗?就让这有用的男人来付酒钱好了。”何月香一扔酒杯,飞快地起身,拉起桃红就往外跑。
皇甫闲人这才发现大事不妙,闷闷不乐地吃了几口酒后,在老板的特别“关照”下,脱下月白色的长袍,将就着抵了酒钱。
提着两条竹竿似的长腿,慢吞吞地沿路而行,所到之处皆听人言及昨晚安戏蝶将聚贤庄的未来少奶奶拐走之事。当下又惊奇又好笑,急匆匆赶至“月月香”,见到何月香二人,笑道:“二位得罪不起的姑奶奶,沿路来,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何月香喝道:“少耍贫嘴!你这厮说安兄弟已经到了这儿,你倒是看看,他现在在哪里?”
“当真不在吗?”皇甫闲人还道是何月香捉弄他,笑嘻嘻地往里屋走去。果然没有看到安戏蝶与小顺子,不由着了慌,道:“莫不是你们将他藏起来了?”
桃红翘起兰花指,指着他道:“闲人哥哥,你真是不一般的傻。我们前脚刚进门,你后脚就跟到。即便要藏,也没有时间呀!”
“是了!是了!”皇甫闲人一拍额头,自我安慰道,“那小子福大命大,说不定真的拐了皇甫姑娘私奔了呢!”
何月香道:“果真这样,倒是好事一件。只怕……”一皱柳眉,将不吉利的话吞下肚,转移话题道:“这次的庄家定是葱绿那臭丫头无疑。她居然愿意花十万两纹银来买我等三人的性命,真是大方之极。好在银票已经到手,等安兄弟平安回来后,再妥善分配不迟。”
皇甫闲人呵呵笑道:“届时我定要将那厮痛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不辞而别!”
桃红笑道:“我亦要趁机踢他两脚!”
三人皆嘻嘻哈哈地耍笑,力图消除心中的不祥之感。然而,时光匆匆,春尽夏来,安戏蝶一直没有出现。那张十万两的巨额银票平平整整地压在米瓮下,也一直没有动过。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在这个鼎盛的时代中,没有独领风骚的风云人物,即便有,也只是昙花一现,瞬息之间就会被更新更年轻的面孔所取代。现在,健忘的人们所关注的不再是曾孤身一人剿灭数百个强人的旧日英雄唐笑尘,而是他的儿子,年仅二十二岁的青年豪杰——唐玉清。
唐玉清的迅速崛起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在五月五日端午节之前,人们让他三分尚且是看在他父亲的薄面上;而在端午之后,若还有人在谈起唐玉清时不带点敬畏的语气,就可以断定此人不是冥顽不灵之徒,便是孤陋寡闻之人。因为在端午那天,在人人都吃粽子、争看龙舟的时候,唐玉清独自闯入孤鹰堡,赤手空拳打杀了孙厉行,并生擒其爱妾葱绿;随后又从葱绿身上入手,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揪出其幕后主脑人物田甜,废其武功、放逐山林,其党羽皆作鸟兽散,为众多冤死的武林人士报了仇。唐玉清因此成为新一代的领袖人物,其事迹亦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主要话题:远至他三岁时显神勇,打败一个大他几岁的男孩,中到几个月前,他的未婚妻与人私奔,至今下落不明,近到他与“月月香”的老板娘来往过密、关系暧昧……事无巨细,有真有假,越传越远,渐渐地,唐玉清其人在众人口中变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事实上,唐玉清还是以前那个唐玉清,在因嫉妒而产生的癫狂消除之后,变得更加温和、谦逊,更显其家教之严谨、品德之高尚。
眼下,他坐在“月月香”里最好的位置上,斯斯文文地喝最好的酒,安安静静地听人闲谈。众人都认得他,言谈之间颇为顾忌,只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消磨时光。
何月香午睡初醒,懒梳妆,只在唇上点抹了一层淡红的颜色,穿一件窄窄的春衫,系一条大红花绢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极其风流的曲线。倚着柜台,闲嗑瓜子,懒得与众人周旋。
偏巧在这时,从门口走来一个高大粗笨的汉子,进门就嚷道:“给俺上两斤好酒、一斤牛肉来!”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倒像是山东来的。
自有酒保替他准备酒菜不提。
这汉子提着酒壶咕噜噜灌了几大口,用袖口一抹嘴,粗声粗气地问酒保道:“兄弟,聚贤庄离此地还有多远?”
酒保提了油盘,躬着腰回答:“不远,往南直走,顶多费一个时辰。”
“他奶奶的!居然还要费一个时辰!俺那婆娘性子最躁,等得不耐烦了,定会做个大大的闭门汤给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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