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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抱在怀里,然后就这么拿到垃圾筒前。
“别开玩笑啦,明石君。你自个儿干不就得了。给我这些,凭什么我要……”
她将材料举到头前,打开脚踏式筒盖,下狠心要扔掉。就想使劲儿地扔进去。生气,愤慨,悲哀啊,都忍无可忍了,就想把一切都统统抛弃。
然而,这样地想不开,往下摔的手却中途停下了。于是就这么紧紧地搂在胸前。
“你把性命都赌在这些东西上面了,就是说是为这些东西死的。”州波不由得又叫出声来。霎那间,脑海里浮现出根据资料内容所洞悉的康和银行隐瞒亏损的实情。意识到这个事实以来一直在查看的资料,能明确地感受到那是如何敷衍而亵渎市场的行为。既然知道了事实真相,作为同属于金融界的一员,就不能这么放他们一马。她觉得又再次体会到明石被逼迫的苦难或纠葛有多大了。
对康和银行的官员们也感到强烈的愤慨,也想看看他们对明石之死都有些什么反应。反正不能把证据资料就这么原封不动地撂在一旁。
州波非常厌恶地想起大藏省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日本的银行哪怕一家都不会倒闭”。假如过分地将不让银行倒闭摆在第一位,从而培育出漠视个人生命的违法的渊薮,那么这个金融管理当局也当然并非无罪。脑海中又叠现出说“不能败坏银行名声”的明石的脸。明石是为这家银行献出自己的身家性命的。
“我要让你明白呀,明石君。这样的银行,应该受到社会严厉的批判啊。而且这样的董事会一帮官员,也应该毫不含糊地负起责任哪。”
此时的州波,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实行一个计划。
再次豁出时间从头开始,就明石庞大的交易记录进一步重新核查。重新评估光盘上所保存的记录,依照交易日期,彻底探究亏损是怎样膨胀起来的;而且要弄清楚是用什么方法隐瞒这些亏损,在账面上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的,这可是项简直要把人累得头昏眼花的复杂的作业。
州波一边看着随处可见的明石补充的说明或评论,一边继续看着详细的交易记录。每当看到明石的注释,有时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两个人正在一起作业。埋头工作的时候,甚至连明石已不在这个人世的事实,都觉得似乎能短暂地忘却。
没过多久,州波便又面临着一个问题。发现有不正当交易的事实,却无从知道特定关系的当事人。州波手头上这些光盘的记录里,虽然记录着明石被迫从事隐瞒不正当交易的事实,以及那些具体的指示,但参与者的名字都用了头字母。有记录暗示了那些头字母和实际名字对照表的存在,可事实上,唯独这份保存了对照表的文件他似乎另作保管了。恐怕可以认为,那就是掌握着这一切证据资料的关键。
就这个部分,作为最后的杀手锏,或者作为以防万一的安全措施,明石可能将它秘密地保存在别的地方了。明石并没有把它存入留给州波的光盘内。
“绝对是在什么地方啊。”
州波认为必须找到那份对照表。找到它也可以跟计划的实施同时进行。如何将康和银行的违法行为明白无误地公诸于众呢?还要让有关人员的一切恶行都暴露在社会的谴责之中,追究他们的责任。
若要代替明石公布记录,揭露康和银行的不正当行为,就必须小心谨慎,密切注意。果真可能不让明石白白死去,又不玷污明石的自绝吗?只要方式稍有差池,就存在招致结果完全相反的危险。就是不容许否定或贬低明石的存在,因为这等于贬低了州波本人。
为此就需要细致的准备。计划,到最后一刻都必须秘密进行。假如中途暴露,那可就不可避免地要让明石自个儿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的罪过都将被描绘成发生在明石个人身上的不幸事件了。
州波专心致志于制订周密的计划。被人知道州波握有这些资料就太危险了。考虑到这一点,一切就不能指望合作者。尽管州波明白自己即将单独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可自己要是不干,又有谁能完成这个任务。
“明石君,我能完成吗?”
州波从正凝视着的显示器画面的数据中抬起头来,仰视天花板。像这么呼唤明石,这一个月来都已经完全习惯了。
“不,不管怎样都已经豁出去啦。如果完不成这个使命,我就无法解放自己。因为总觉得让你撇下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独自生活下去了……”
突然好像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然而州波没有回过头去。也许是明石正在注视着,州波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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