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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没好气说:“你睡着了怎么会知道——把奶喝了,多穿件衣服,天意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俩人到何爸爸那儿时,快到吃饭时间。何爸爸亲自开的门,迎他们进来。小意蹦蹦跳跳跑过来,拉着何如初手说:“姐姐,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小意啊?”她哄他说姐姐有事,现在不是来看小意了嘛。钟越拿出礼物送他,问他喜不喜欢。小孩子收到礼物总是高兴的,接过来还不忘说谢谢,很兴奋,立即拉着姐姐回房间拆礼物去了。
钟越很细心,给何爸爸白宛如都带了礼物。几人谦让一番,白宛如做菜去了。何爸爸和他坐在客厅喝茶聊天,俩人说话很客气,谈的都是一些时事新闻什么的。直到何如初抱着小意出来,何爸爸才嗔道:“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像话的,结了婚也不跟爸爸说一声。”
她低头笑了笑,“哪有,我们跟妈妈说了。”小意插嘴问:“姐姐,什么是结婚?”她想了半天说:“结婚就是俩个人住一起。”小意拍手:“那我跟姐姐住一起,也要结婚。”说的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吃饭时,小意指手画脚说哥哥送了他一辆好大的汽车,不但会跑,还会发出声音。白宛如便笑,“小意不能再叫哥哥了,要叫姐夫。”小意问为什么,她解释:“因为姐姐跟哥哥结婚了啊。”
他不肯叫,指着钟越嚷嚷说:“韩张哥哥也是哥哥,为什么他又不是哥哥了呢?”何爸爸沉下脸说:“又胡搅蛮缠了,让你叫姐夫就姐夫,哪来那么多废话。”小意不情不愿叫了一句,从头到尾没再理过钟越,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似的。
钟越叫了一声岳父,站起来敬酒。何爸爸忙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又敬白宛如,叫了一声阿姨。白宛如也喝了,笑说:“没想到你们说结婚就结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补办喜酒?”他便说年底俩人都没空,恐怕要过正月才行。何爸爸便说:“反正你们都结婚了,好好在一起最重要,喜酒什么时候请都行。”
转头看着钟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初初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可是难得不娇气;没什么心机,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看起来柔弱,其实很坚强;有时候会犯傻,但是乖觉的可爱;她并不单纯,只是简单,同时也可以很深刻。可以说,她虽不像你这么优秀,但是一切该有的美好的品德,她都有。我这个父亲现在老了,将掌上明珠交给你,希望你一心一意对她好。”
简单的做一件事情,便可以变得深刻。
钟越忙站起来,郑重点头,“您放心,我会的。”何爸爸点头,同他喝了一杯。白宛如也感叹说:“俩个人要能在一起,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结了婚,就要白头到老。感情一心一意其实并不难,只要你找对那一个人,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执著或是等待,有些人不会明白,那是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告诫的是他们,说的也是自己。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何爸爸见他们隔了八年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相当感慨,这两个孩子看来是真的有缘分。
饭后何如初向白宛如请教厨艺,学着做糕点。何爸爸和钟越在书房说话。俩人先说了说工作中的事,何爸爸叹气说:“你还能和初初在一起,确实很难得。当年我劝你让初初走,或许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请你体谅为人父母的心。“竟为当年的事在向他道歉。这件事始终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疙瘩,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必须解开才是。
钟越忙说:“您快别这样说。我从没有后悔让她走,事情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让她离开,对她来说,出国念书是一件好事。”从她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始终相信,他们总会在一起的。他一直在原地等她。
何爸爸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其实事情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跟你说同样的一番话,但是同时我又很后悔。我以前以为年轻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就会淡忘。可是上次初初来这里看见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哭得泪流满面,十分伤心,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她心里一直只有你。那一刹那我很内疚,也会不应该勉强她出国,硬生生拆散你们。我总希望她幸福,而不是不快乐。”
钟越从没有听她说过这事,原来她是这样介怀,可是那时候自己却伤她伤的那么深——
后来,钟越时时注意跟年轻女性保持一定距离,客气礼貌但是不容易亲近。他不想她再因他的一时之失而伤心难过。别人自然也就对他客客气气,轻易不去招惹他。有些事,只要想做便能杜绝,哪怕是捕风捉影、飞流短长这些飘渺无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于千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