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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除了拖住郁照,季婷也开始希望,自己口中所谓“江炎能毫发无伤救出楼夕”已经成了事实。
确实,江炎是如季婷所想地那样救出楼夕且抓捕了平川,然而却并没有“毫发无伤”,甚至在案子后的整整三、四天里,楼夕就这样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急救室里。
专案组的所有人日以继夜地守在重症监护室前,谁都不敢通知楼夕的家人,而腿部受了伤的江炎也在医生的再三控制下,无法迈出病房半步。
看着众人几近崩溃的模样,季婷曾几度想要说出真相,却每每在看到郁照的一瞬间,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好在楼夕最终还是醒了,江炎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件事却如一根刺般,扎得季婷夜夜不得安宁。
她开始反复无常地作着噩梦,梦的内容却无疑千篇一律:
郁照发现是自己诱导了楼夕的自投罗网,从此恩断义绝。
醒来的时候,无论是晴是雨,季婷总能感觉到眼角酸涩的苦意。
如果得不到也放不下的话,或许逃避才是最好的选择。
楼夕江炎新婚的第二天,季婷不辞而别。
省厅发来通知,说季婷自愿申请调往边疆地区进行援助,即刻启程。
本该是换成独立办公室的今天,郁照愣愣地看着对面桌上空了一片的苍白,忽然心底就有些痛,痛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手里的号码拨了又放,直到下定决心拎起听筒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早已换了号码。
“头儿。”
手里的听筒还没放下,门口清脆的报告声就将郁照生生拉了回来,他抬起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警卫员手里的白色信封上。
“好像是季法医说留给你的,”年轻的警卫员小心翼翼地说着,放下信要走,却又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过头来,“头儿,你和季法医不会是掰了吧?……”
“掰了?”
郁照有些好笑地重复过面前人的话,心底流过的悸动里,竟有些不甘心的恼怒。
季婷的信郁照终究还是没看,他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甚至觉得,只要他看了,就真的破灭了所有的希望。
楼夕和江炎大婚的那一天,郁照才真的看清楚,其实,找一个人相依为命,真的没有那么难。
他在自己画下的圈套里迟疑了很久,直到看到喜宴上季婷喝得满面通红的模样,骨子里的心疼才给了他方向。
可是她就这样走了,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给他。
还学什么电视剧里搞“写信”,她以为他是什么?
郁照不是没有找过江炎夫妇打探季婷的消息,虽然两人都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却是怎么都撬不开口。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郁照不再询问旁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a市刑侦大队里,他在等她,等一个还没来得及给她的誓言。
而他似乎真的等到了她,不是在a市,而是在某次前往c市协助调查的路上。
她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明媚,烫了卷的长发洋洋洒洒,恰当好处的淡妆更显了几分姿色,而和两年前不同,没了稚嫩的她只剩下风韵和迷人。
郁照有些呆愣地矗在马路中央,直到她终于朝自己走来,直到很近很近,才看到她左手上,牵着的孩子。
是个胖嘟嘟的女孩,一张樱桃小嘴像极了季婷,一双忽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郁照,着实是可爱得紧。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停下的步子里慢慢是惊愕,然后客套又不失理解地,对他说,“好久不见。”
你不是喜欢我么,季婷,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就选择逃跑。
为什么逃跑了,还要回来。
郁照只觉得心底的血在一丝丝被抽干,他俯下身,逗弄起季婷左手边的女孩。
“你的孩子?”
短短几个字,却在发涩的舌尖,苦得榨出水来。
阳光明媚,美得像那天午后她的笑容。
郁照低着头,不敢去看季婷的神色,他怕看了,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吻她。
只是,她却笑了。
清脆的、爽朗的、甚至带着一丝欢愉的笑了。
“你连我侄女都不认得,看来你和江炎这个朋友,估计是要没得做了。”
郁照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只觉得心情是如过山车般的上下起伏,他直起身,这才发现她盈盈的脸上几分如当初一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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