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无畏(第1/3 页)
回到铁佛寺,李鄂也不管身后花荣,也不洗身上、脸上的血污,只是进了寺庙大殿,背对铁佛,坐在了蒲团上。
今日一战,他胜就胜在步法灵活、天生神力。
八十三名北地汉子慨然赴死,他们不怕吗?
他们也怕!
杀至半场,李鄂虽说中了十几刀,但有铁锁子防身,并未受伤。
那时候他就从北地汉子眼中看到了惊惧与胆怯,但惊惧归惊惧,胆怯归胆怯,那些北地汉子还是选了一死了事。
后半场,北地汉子们几乎就是引颈就戮,李鄂一刀也没挨上。
有好汉、有战心,杀至最后,却成了引颈就戮,这就值得李鄂深思了。
北地汉子们的基础素质一点不差,李鄂挨的那十几刀,也是正经的势大力沉。
可惜,这些人好似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阵拼杀,无论是斗志上,还是训练、配合上,都差了那么一丝。
就是这一丝之差,让李鄂在相国寺街市之前,将他们一个个枭首。
個人勇力,如李鄂所说,到了百人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什么千人斩、万人敌,不过是形容、比喻而已。
若今日之战,在铁佛寺小街开打,李鄂估摸自己也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小街狭小,不好大踏步的进退,一旦被围在了圈里,七八个人一人一刀,他就没法招架了。
若身着全甲,头上有兜鍪、铁盔,他的胜算依旧绝大。
不带兜鍪、铁盔,三五个人围攻,就是他的极限。
想到北地汉子的死法,他就想到了二十八宿的将来路。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甲胄也不是万能的,李鄂跟二十八宿,唯一能引为依靠的只有手上的武艺,肚中的胆气。
如果换鲁智深打这一场,李鄂估计,花和尚后半场就要失了气力,若北地汉子后半场不失胆气,敢于殊死一搏,鲁智深不是他们对手。
看着丢在佛殿地面的大宋斩马大刀,跟契丹的双峰大刀,刀身的弧度,让北地汉子们,丢了双峰大刀的捅刺一节。
若双峰大刀的锋刃再稍微直一点,只在劈斩的刃口上带点弧度,这刀就完美了。
大宋的斩马大刀也是一样的道理,若将平头改成双刃的尖头,就是兼顾劈斩捅刺的战争利器了。
除了战刀之外,李鄂新做的鞋带,也在其中发挥了一点作用,对比的作用。
他得自武二爷的鸳鸯脚、玉环步,跟后世趟泥步、鸡步差不多,疾速滑步跟小碎步居多。
北地汉子的皮靴不跟脚,很多时候必中的一刀,就是因为脚下的步子不够准确而落空。
这点差池,在眼力大涨的李鄂看来,就是可以枭首的间隙。
归根结底,北地汉子们还是死在了手艺不够纯属上,战阵经验不够丰富上。
此战,若北地汉子们能跟他一样有进有退,而不是一味的猛冲猛打,那鹿死谁手也是尚未可知的事儿。
有了北地汉子们做参照,李鄂对二十八宿的训练,也就有了章程,苦练、配合、装备,缺一不可。
“李兄,偌大场面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唰唰’一顿枭首,跟着官家一同前来的慕容贵妃都被惊的头风发作了。
翰林金紫医官已经看过,说是受了惊吓,需慢慢调养。”
听到殿外蔡徽说辞,李鄂眉头一挑回道:
“这就是公子跟大娘子筹划的延嗣之法?
效仿唐时太宗事,以洒家为门神,震慑诸邪祟?
这倒是抬举洒家了……”
听到佛殿中满身血污的贼头陀,窥一斑而知全豹,蔡徽也不由感叹,这贼头陀生错了家门。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此计乃慕容贵妃所出。
慕容彦达不日将调任工部侍郎,都堂审察,小蔡老儿已然跟王太宰知会过了。
只是李兄,何苦为了慕容家事,冒此天下大不韪。
若官家知晓,此事泄露,李兄跟慕容家安有善果?
慕容彦达上进无望,慕容贵妃在宫禁之中无所出,慕容家需要行险一搏,李兄却不必如此的。”
虽说汴京城中,刷官家锅的人不在少数,官家的皇子、帝姬,也不定都是官家的。
但有些话蔡徽要说,有些事做了,后果也是不好承担的。
面前李二头陀虽说恶戾了一些,但武艺本事也份属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