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跋扈事(第2/3 页)
文人当有节操,权邦彦虽不似宗泽叛了大宋文脉,但对文脉的一些弊病也是不待见的。
只是人谁无三亲六故?
曹曚背后是枢相李鄂跟左相慕容彦达,曹太尉的杀戮,如果看成是文脉之内的自相攻伐,便又是另一个说辞喽。
“可以!
幽云六州、河北东路,除大名府之外的职司,权置制安排便好。
洒家为你写一张条子,需要填上什么人,权置制自处便是。
但有句话洒家要说在前头,将来是留在幽云,还是进汴京,也在权置制的一念之间……”
权邦彦有所请,李鄂也不问是谁,是何缘由,人杀不杀的,无非就看他们是否在曹曚的名单之上。
不杀,无非就是少几个人名的事儿而已。
但留下活扣的同时,李鄂也给了权邦彦圈套。
进汴京做宰执,又是文人的一个境界,大宋宰执跟文脉之间也有龌龊。
想做一代名相,必须跟文脉放对,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大宋的新旧党争,说白了就是对土地资源的争夺战。
对朝廷而言,大户的数量必须控制,而黎民百姓手中,也必须有一定数量的田地,这既关系大宋朝廷的税赋,也关系着底层市井的稳定。
“枢相筹谋深远,权某谢过枢相拔擢之恩……”
李鄂的跋扈,权邦彦看在了眼里,若无老相公宗泽的书信,依照这位大宋枢相的表现,不给他使绊子就不错了。
即便治理幽云,也不会是一个支撑北上伐金的幽云。
权邦彦跟宗泽不同,宗泽乃是受文脉打压不得志之辈,而权邦彦得罪六贼之一的太宰王黼出任州府之前,完全就是按照大宋宰执来培养的。
若论对汴京政务的了解,如今的汴京四相加起来,也不如权邦彦。
在京为清贵,在野为干臣,差不多说的就是权邦彦了。
按李鄂的了解,这位权置制,不仅擅文治,对军略也有研究,本事并不在张叔夜之下。
当初杨志受权邦彦、郭永之请,在东平府、青州府之间跟金贼完颜宗尹部决战,便是权邦彦跟张叔夜的主意。
这主意虽说打残了杨志的梁山马军,但也挡住了完颜宗辅跟完颜宗尹南下之路。
若论战略,杨志马军战损过半,怎么说也不算是虚耗兵力。
李鄂换帅,只因岳飞是宇内名帅,有岳飞带着,兴许来年灭金,他这边的压力就会小许多。
安抚住了权邦彦,李鄂这才挥军西进,直奔汴京而去。
这一来一去间,就由秋末到冬初了。
李鄂进汴京,赶的时机不太好,大军自河北西路而来,渡河之后已近黄昏,再走到汴京城下,就是夜里了。
守城禁军见到李鄂旗号,自然而然的便开了城门。
四万多人马,夜里逶迤进城,消息自然也是遮不住的。
不请旨意,便带数万军马入皇都汴京,大宋枢密使李鄂跋扈至此,也算是有宋以来第一跋扈的武夫了。
进城之后,将荡北军扎在南熏门内原龙卫军营地,李鄂依旧没闲着。
金使来的这段时日,先于金使说出海上之盟的文臣府第,也被皇城三衙禁军看守了起来。
深夜,原本的小蔡府,如今的大宋枢密府正堂,被惊扰而起的慕容彦达、宗泽、李光、梁子美,堂下对坐,而李鄂这个大宋枢相却高居于首位。
“二郎,大宋财税,已然不足以支撑大军消耗了。
你若再募兵几十万,大宋天下的粮食怕是不够吃。
虽说今春种师中在太原府、析津府、大定府之间大种高粱,但种师中、李孝忠、折可求所部的兵甲需求,也是一笔巨大的耗费。
就更不要说二郎在幽云之地的几十万大军所费了……”
众人坐定,身为大宋左相之尊的慕容彦达便先开了口。
只是这话,也就糊弄一下妙玉观的慕容皇太后跟新皇赵构好使,糊弄李鄂就差了。
“兄长,不算汴京底蕴,洒家在江宁府所获,就足以支应大军兵甲以及三年的花费了吧?
那可是几千万贯财帛呐!
再者,荡北军跟洒家新募之兵,多军田法所募,军饷耗费并无多少。
甲兵之类,铸锅盈余足以支应。
莫说三年,如今汴京底蕴,足以支应洒家战上五年、十年,二三十年也不在话下。
粮草虽说有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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