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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换做别人,谁也给不了。爱兰珠虽然颇有胸径,但文墨不行。满族妇女的汉文化能力都是十分有限的,其中绝大部分练汉字都不认得几个。而惠心呢,她虽对我说的这些很有兴趣,但她仅仅能做一个好的听众,自己却无半点回应。至于凝雪和春妮,更都只是会陪笑而已。还有,十四阿哥,我与他本也难以相见,他近日更是忙于出征事宜,偶有书信,也不过是几句诗词而已。
北京又开始步入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凌厉的寒风带走地面上的一切热量,随之也带走了我闲步圆明园的乐趣。
今日,又是十月三十,四阿哥的生日。与去年不同,这个生日过的甚为隆重。所有的皇子、宗亲及其女眷都被邀请到园中赴宴。前殿后,搭起了高高的戏台,正殿里,平台上,侧殿内,都摆满了筵席。
我难得到前面去,但今天这样的面子功夫却不得不做。嬷嬷从箱笼里找出一套牙红大襟右衽绣牡丹绦边的滚毛袍子要我换上,凝雪则给我拢了庄重了两把头,插上了荷花对簪,挂上碧玺络子。
“福晋,您戴哪串?”春妮捧着首饰盒子,指着里面一红一碧两串手珠。
我拿出皇祖母送的那算拢在腕上,捋了捋袍子站起来,春妮取过牙红丝络的旗鞋搁在我脚下,我伸脚换了鞋,由凝雪和嬷嬷伺候着往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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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戏台上唱着昆曲,一边懂行的人都在夸赞,说这出《牡丹亭》是由四阿哥改编的,改得甚妙甚好。
我坐在侧殿的主桌次位上,对着开着的殿门,风吹的有些冷,但却顾不上。因席上不时有女眷过来给我行礼,恭贺我哥哥近日擢升总督,统领军民事务。一门三位二品以上官员,年家也可称显贵了。我不卑不亢接受着众人的恭贺,应付筵席上的各类礼节。好不容易静下来,才得空往主席看去,上手正中坐着四阿哥,旁边各位皇阿哥云集,十四阿哥正好与我对面而坐。
我望了望四阿哥,他穿着藏青游龙祥云滚貂鼠长马褂,面色有了酒气,与周围的兄弟谈笑甚欢,这一望,才想起,我们竟有快一月不曾相见了。习惯的力量真是强大,不过一年半的功夫,他竟真的成了我的亲人,不见时会惦记的兄长了。
十四阿哥深情的目光似乎从来不曾从我的身上移开,我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抱以浅浅的一笑。他也喝了不少酒,脸上有些微醺的感觉,眼睛微眯着,一手仍擎着杯,放在嘴边,不停啧一口又啧一口。
正在恍惚间,只见原伺候过我的丫头宝儿捧着一个托盘进到侧殿来,上面放着几个卷轴。她躬身一福,说道,“各位福晋,王爷说了,这些卷轴是南边的文友们送的,画的都是花鸟鱼虫,赏给府中各位福晋格格,请各位自捡喜爱的拿。”
乌拉那拉氏颇为大度的示意我与李氏先挑,几个小丫头上来,将画轴全部展开,顿时八幅绝美的花鸟画浮现于众人眼前。我只是看着不语,李氏却立马指着一幅彩蝶牡丹,说,“妾身就要这幅吧。”
爱兰珠、惠心早挤到我身旁也来看画,爱兰珠看李氏已挑完了,命丫头卷画拿走,在身后一个劲拿手指捅我,要我赶紧去挑。我本无心与四阿哥府中姬妾争宠,故而就当爱兰珠的手指不存在,只是站着不动。钱氏、耿氏、宋氏都是没有份位的侍妾,见我不挑,也不好上来选画。我冲她们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先挑。她们才先俯了俯身,方上前看画。钱氏挑了一幅雉鸡图,耿氏则挑了一幅踏雪寒梅,宋氏喜欢一幅白莲。宋氏挑完了才发现白莲犯了我的名讳,欲要放回去重新选,我冲她笑笑,表示我不介意,她才踹踹的收了。
除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我,其他姬妾都已经挑好了画卷。乌拉那拉氏执意要我先选,我才上前选了一幅。只见那画单中间有一朵盛开的牙红色花朵,下面隐隐撑着枝干,除此之外,便只有左上角有几行题字,别的再无其他。因画面太过单调干净,因而先挑的那四位都没有选这幅。这把卷图中,画的最好的是一幅春晓图,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幅是必要留给乌拉那拉氏的。而最清冷的,便是我选的这幅,其他人挑的时候都觉得它最次,没有选。
爱兰珠也有些不满,问我,“哎,这是什么花啊?怎么没见过。”
我微笑答道,“昙花。”
惠心诧异问道,“昙花?原来这就是昙花?”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打滚求评求收藏QAQ——早春芳华
☆、第二十一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下)
我展着画卷,应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