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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别致。神思还没有收回,脑子仍旧发着呆。木木的随手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打厚厚的纸,盒子左侧另隔开的地方,刚刚好摆进两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黑黑脏脏的液体。看不懂是什么东西,遂动手翻了翻纸,下面盒底里有七、八根长长的,羽毛状的物件。
顺手抓出一根羽毛来,拿在手里细看,这才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明白的同时,又是吃惊又是感动。随即,我忍不住饶有意味的瞥了眼身后的凝雪。
爱兰珠在一边看着我脸上的巨大变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物件啊?奇奇怪怪的,看着也不精贵,巴巴的打那么老远送来。”
我握着羽毛笔,比着写字的样子,告诉她,“这是传教士们用的羽毛笔,我前些日子跟凝雪提过,说若有了这个,平时日写些东西,记个字条,方便的很。甚是想要。不想却被十四阿哥知道了。”
“哟,我看看,”爱兰珠抽过羽毛笔去细看,问,“这个东西怎么使啊?”
我指着黑瓶子,说道:“沾着这个墨汁写。”说着,又探手去摸盒里的纸,这才发现,那不是宣纸,估摸着应该是传教士们用的纸吧。
“这老十四还真是有心,哈?”爱兰珠把羽毛笔还我。转身欲去取另一个盒子,忽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我,“这个,老十四的信。给你的,你现看吧!看了依旧还我,改日来家再取去。今日恐你戴在身上不方便。”
我把手上的木盒交给一边的凝雪,迅速接过信,只觉得心上砰砰直跳,手都有点发抖,打开来看。
只一句话:
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不过是出自元杂曲的一句唱词罢了。这会看了,却觉得一股热气打心底升起,经过喉咙直往上冒,冲的眼里湿润润的。遂更快塞回信纸,递还给爱兰珠。
百感交集,已经弄不清自己是在为十四阿哥的爱叹息,还是在为他的付出而感动。
爱兰珠见我眼眶发红,泪水直在眶子里打转,忙转身去取另一个盒子,自己打开来给我看。盒里是一对莲花式样的金簪,约摸每支三寸长,簪支纯金打造,簪头上是一朵盛开的珐琅莲花。
我抬手抽出一支来看,金簪甚为精巧,且莲花中间镂空,使得簪子不显沉重。
“这个是贝勒爷与我送与你的,知道你不喜繁重的头饰,故做的是镂空的,并不值得什么钱,望妹妹不要嫌弃。”爱兰珠说道。
“多谢了!”我困难的冲她挤出一丝笑。
“另一个盒子是老九送你的。说是什么好玩的西洋物件,我也不懂。你且拿回去自己琢磨吧!”爱兰珠说着看看白哥,示意她将几只盒子都交与凝雪。
凝雪原地一福,方接了。
“皇——太——后——驾——到——”太监拉长声音响亮地喊着,湖边立着的人纷纷下跪,匍匐在地上,迎接太后。该开席了。
☆、第八章 浊酒一杯家万里(中)
因康熙不在,筵席的气氛相对轻松不少。酒过三巡,皇太后便打开了话匣子,说着宫中的往事,更是几次提到,孝庄文皇后在世时,最是喜欢举行这样的家宴,下旨夫妇坐于同席,说这才能算真正的家宴。
周围众人推杯换盏,我却只望着太后出神。这位年老的蒙古妇女,本与在座的皇子皇孙们半点血缘也无,她只是康熙的嫡母。可她却欣然享受如此天伦之乐,扮演着一个慈祥的祖母。不知她此刻心中是否真的愉悦。
我偷偷打量着这位“皇祖母”,她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宽宽的下巴颌儿,高高的牙床骨儿,细长的眉眼儿,薄薄的嘴唇儿。这样的长相,大气有余而魅力不足。她来自遥远的科尔沁大草原,脱离父母的怀抱,嫁到那冰冷的紫禁城里。此刻,她离开故乡已经六十余年了。
然而,她却一天都没有得到丈夫的喜爱与娇宠。清代的帝王,他们的祖先虽来自于白山黑水之间,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更加偏爱具有汉族血统的妃子。却也难怪,汉妃从样貌上看,更具有女性水一般的温存,而且往往具有更高的文学修养,与倾心于汉文化的清代帝王,也就更容易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宴席正闹,戏台上的杂技也极为精彩。天色却一点点暗下来。宫灯被一盏一盏点亮。摆在湖边的宴席愈加显得有意境。只见一位年老的太监,快步走到佟佳贵妃身边,俯在一边说了几句什么话。贵妃听罢后遂站起身来,众嫔妃及福晋、格格也纷纷随之站起,向太后行礼,随即向烟波致爽殿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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