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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天,犹豫着该怎样告诉她我已经来了,未经任何人的同意就这样来了。
我感觉到了兴奋。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心口有把烧烫的铁壶正不依不饶地往下浇着开水,在我瑟瑟发抖的体内,漾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流。
我有些紧张。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您稍候再拨!”陌生的声音冰冷而干脆。一刹那,我的恐慌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是失望、伤感和遗憾。
上哪儿了呢?我想,她平时可都是24小时开机的。
要不先上街转会儿,我又想,还是晚一些再说,这样贸然上去断然是不可以的。虽然我看过她的照片,但是对于真人,我却一无所知。再说了,陈言也并未见过我。我也从未给她看过照片。这样相见,定是大眼儿瞪小眼儿。
想了一下,绕过那栋高楼,我决定出来。
我沿着花坛一直走到门口,刚一抬头,突然,一辆白色轿车急驶而入,躲闪不急,我只好就地一窜,跳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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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伴随清脆的一声刹车,我被车光滑的车头顶盖重重地铲到玻璃上,打了个滚儿,滚落到地上。
“怎么样?摔着没有?”车上下来一位绅士,搀起我,关切地问我。
“你说摔着没有?”我揉着疼痛的胳膊说,“你要再快点儿,我没准儿还在天上飞呢!”“对不起!我有点急事,所以,所以,一不小心就……”他有些抱歉地说,“这是我名片,我给你叫辆车,先送你去医院,一会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去付账!”说着,他招呼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跟司机嘀咕几句,塞了20元钱。
“我真有急事!”他钻进汽车,“我就住这个院儿,你放心!”他指指旁边的门卫,门卫点点头,“我等你电话!”“妈的!”看看红肿的胳膊肘,我开玩笑道,“这堆爱国主义的骨头被外国的破烂玩意儿给撞了,这下亏大了!”“三菱吉普!”出租司机瞄我一眼,笑了笑,“这个院儿里的人狂有钱!刚才那位前两天家里小孩跑了,光登报就花了不少!”“是么?钱多烧的!”“呵呵,有钱人家小孩金贵,要不怎么叫千金!”“啊!还是个女的?”我有些好奇,于是便问,“为什么跑了?”“没说!”“哎——!”司机沉默了半晌,突然转过头来问我,“要不
要我帮你多扼他点儿?多出来的咱们三七分?”他咧开嘴,我看到一口歪七趔八的黄牙在冬日的阳光下烁烁生辉。
“免了!”我说,“其实我没事儿,就是蹭破点儿皮!”“要不咱们二八分!”他说,“我看你是外地人怕你被欺负才帮你,我弟弟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内科,我找他帮你开证明,多扼个几千块钱没问题!”“算了!”我笑笑,“好同志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照完片子,拿了点儿药,我径直出了医院。
刚来的时候我就掉向了,再加之方才的一撞,此时更是不知东南西北。我四处看了看。西方的太阳正在我意识中的南方沉沉而落。
我找了个电话亭,按名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哪位?”接电话的正是他。
“你好,陈先生么?我是刚才被你撞的那个,我刚在医院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你就别过来了,忙你自己的事儿吧!”想想刚才出租司机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家里孩子离家出走,身为父母,那是多么大的事儿啊!
这跟我现在的处境多少有些相似,我心想,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突然一下子从身边消失了,谁他妈能拧得过劲儿来?!
这样想着,不觉心头一酸……
“别!别这样!”他说,“你在哪儿?还在医院吗?白天真的有急事,不管怎么说,至少得当面陪个不是!”“也没什么是不是的”,我说,“人没事儿就好!”“那我请你吃个饭吧!”他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推辞不却,我只好答应下来,告诉他我在医院门口等他。
趁他没到,我又给陈言打了个电话。
还是关机。
妈的,这丫头怎么回事儿?难道知道我要来,故意躲着?不可能!我旋即又想,她想见面都不止一回两回了,再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我要来。
难道是前些日子没跟我联系上,一气之下换了号码?
想想这更不可能,她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干脆明天再说吧,我想,反正这次出来有的是时间,最后要是实在不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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