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页)
房梁上的老鼠” 唐赋竖起手掌,这类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程生有没有请老大帮过特别一点的忙?”
“特别一点的?没有啊,程生只让我做过这些。”小山答,又歪头道:“程生的房东廖大哥,倒是请我帮过特别一点的忙呢。”小羽?“廖大哥让你做什么了?”“让我帮他留意程生有什么需要,好告诉他知道。他还不让我对程生说呢。”小山神情迷惑,“真不知道廖大哥这样一个大好人,为什么会喜欢程生那家伙。”“哦?你怎么知道廖大哥是大好人?是不是廖大哥请客比我还大方?”唐赋从前不知道廖羽迟还这么有孩子缘。“那不能比的!”小山一脸郑重,“南南的爹爹去年冬天欠了好大一笔账,要把南南卖给别人家呢。后来廖大哥来为程生租房子,一听说这件事,就把南南家的那一处房子买下了,给的价钱比南南爹要的多很多,所以南南现在还在我们这里。”唐赋点头,“关于程生你还知道些什么?程生平常都做什么?他有过哪些客人?”
小山恍然,“你请我帮忙,就是打听程生的事情啊?那我的情报可多了!程生平常除了读书,就带着长毛在山上闲逛,还向邻居打听书塾从前的故事,有时也和我们踢毽子、抽陀螺,可他那臭水平!他的客人只有廖大哥和慕姐姐。”“打听书塾从前的故事”唐赋思索。“喂,你没有问题了?我可要走了。”小山咂着嘴接过大宝递来的糖人。
“小山,我打听的这些事情,等一下你不要告诉程生知道。”唐赋叮嘱一句。
“我不会告诉他的啦,”嘴巴里包着糖人的小山含混答,“程生都好几天不在家了。”
好几天不在家?程西樾假期里去乐坊拿过工钱,他没有离开汴梁,怎么会不在家?
“你找程生有事吗?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本地头蛇这几天都是程生的管家!”小山笑呵呵得意道,“程生连大门钥匙都丢给我了,嫌带着累赘。”唐赋借口要看程西樾新买的书籍,让大包大揽的小山交出了钥匙。前厅、天井和厨房都仔细看过,没有什么发现。小山曾经发落水蛇的后院门前,那串风铃小羽说过是程西樾从苏州带来的。唐赋取了风铃,回到卧房兼书房。这里和唐赋第一次来作客时一样简朴,不过床铺上换了慕姑娘送的新被褥,书架也更丰富了些。窗前书案上有本唐赋见过的西夏文字写序的乐谱。唐赋为学胡曲,也学了胡人文字。序文说此曲上古,已在中原绝响,偏在西夏还有写序人这个知音。太有文人酸味的序文,残破不全的乐谱,唐赋上回就没有兴趣细看。唐赋的目光转到书案上方壁挂的那管紫箫。程西樾的性格不适合箫管,他说自己只略知,可是慕姑娘记得程爷爷的箫吹得很好。
唐赋丢下并无特别之处的风铃,取了箫仔细把玩。他看出这管箫的珍异:是用名贵的西蜀紫竹制成,制作的手艺也必定出自一流乐工。唐赋把那管箫放到唇边——吹不出声音,箫管里填塞着东西。
那物件被唐赋轻轻取出,展开来,是一方色泽陈旧的丝帕。忽然觉得一种莫名的紧张,唐赋看见写在丝帕上、墨迹淡去的一封书信。
那也是西夏人的文字写就的。东木君:别后无恙否?蕤已从君所教,行将嫁与他人。此生得坊间乐师推荐,入青叶而与君遇,一生已然无憾,不该强求太多。常忆当初烛夜闲话,一字一句历历如昨。院门前挂风铃,蕤说它天籁自成,有不同于箫管的天真,君却笑它系蕤之知音,皆碌碌于敏感多情。如今执笔灯前,蕤自思已然改过,君可告诉它知道否?
君曾言盼望有子接君家香火,蕤甚惜无缘完君此愿,君他日再娶佳人吧。然求君看在往日之情,千万顾念女儿西樾,留她养于皇甫府第。君何太忍这封信笔触娟秀,行文潦草,没有落款。从这封信里很容易揣测出一个旧故事:女孩子被乐师推荐来青叶,大概想让她学些书生们的技艺,回到乐坊时好自抬身价。结果她遇见一个薄情书生,生下孩子后回不去乐坊,只得按薄情郎教的路走,嫁了别人从良。唐赋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掠过信里的每一句,在旧故事里,他看见新戏文。
“此生得坊间乐师推荐”那个人说乐坊生涯没有什么不好。“院门前挂风铃,蕤说它天籁自成,有不同于箫管的天真”那个人走过迢迢山水,将这串锈迹斑斑的风铃带在身边。“蕤自思已然改过”那个人说多情善感是女孩子做蠢事的原因,说没有用处的痴心受了伤,犯过傻的人就会醒悟过来。“然求君看在往日之情,千万顾念女儿西樾”女儿西樾。一向自信自己的洞察力,也听过英台求学的传奇,可竟然从未怀疑那文弱纤细的家伙是个女子。那家伙阴沉乖戾又狷介狂妄,怎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