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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这地方真冷清啊,西樾不嫌太寂寞吗?”慕渔舟手抚桃树。“这里正合意,多谢房东先生照顾。”程西樾淡淡道。廖羽迟没有答话。为程西樾安排住处时他的确想着苏州的小秦巷,想着这两棵小桃树也许会让程西樾联想到江南。“西樾外出时没有锁门吗?太大意了。”慕渔舟看见主人没有用钥匙,直接去推虚掩的门。
“有隔壁人家帮忙照看门户,不用锁。” 程西樾说到这里,果然从隔壁人家跑出照看门户的——一只披着蓬松黄毛的大狗。它先看着程西樾摇了一下尾巴,然后慢慢走过程西樾身边去嗅他身后的众人。皇甫劲刚要说话,那只狗已挑中了他,犹豫着龇了龇雪白的牙齿。“让你的邻居立刻打此处消失!不然我不客气了!”皇甫劲对无动于衷的主人叫。
“它和皇甫少爷一样是西樾的新相识,我没理由偏心。” “浑蛋,敢把我和这只丑陋的畜生比!”皇甫劲怒。大狗冲着皇甫劲叫起来,似乎是抗议自己被叫做“丑陋的畜生”。“长毛你又和谁吵架呢?”随着清脆稚气的童音,从那大狗跑出来的门里又跑出一个未留头的小女孩,一圈短发蓬松地覆在额头上,让她看起来风格颇像那只大狗。叫长毛的大狗盯着皇甫劲又叫了一声,意思很明显:我在跟这个家伙吵架。
皇甫劲脸色发青地偏过头,以显得不和长毛一般见识。小女孩招那只大狗到自己身边,拍着它的头安慰:“不要吵啦长毛,程生带来的客人一定很斯文,真担心你被客人笑话没规矩哦!”“我也担心客人被长毛笑话。”程西樾淡淡道。小女孩柔声命令那叫长毛的狗进门回家去,长毛不甘愿地在嗓子里哼哼了两句无人能懂的怨怼之词,绕过皇甫劲撤退了。程西樾向小女孩发话:“郑南南,有话问你。”“什么事呀,程生?”郑南南回头,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程西樾的客人们。
程西樾沉声问:“方才巷口小山说,你如今是他的相好了?”“是呀。”南南娇声答,大眼睛逐个从唐赋等脸上看过。“今早是谁的糖人儿被小山抢走?又是谁哭哭啼啼求我帮忙对付小山?挑拨邻居和村里的地头蛇开仗,一转眼就和那地头蛇要好了?这里可是神圣青叶所笼罩的村庄,你这狐狸精在败坏村庄风气哦。”“一串糖人儿,人家早就不在意了!程生你乱说!”南南羞答答地笑着用手捂住脸,躲进自家门里去了。“唐公子,不指引某人为青叶的神圣光辉出头吗?”程西樾转向唐赋,眼睛一瞥皇甫劲,“还要记得提醒人家急公好义才好。”“西樾你在说什么急公好义的事?”慕渔舟疑惑地转过头。“啊!门口站了半天,渴死了!”急忙打岔的皇甫劲一把将程西樾背后的门推开,越过主人挤进去,“程西樾你怎么做主人的?快让客人喝茶要紧!”这是一处由南向北窄狭延伸的居所,当地山家常见的建筑风格,开门但见一方斗室,小桌边两只矮旧的木椅,桌上一只瓦罐,一只杯子。“没想过要在这里招待客人,所以没有预备茶具。”程西樾对慕渔舟道,“那只杯子你可以用,罐里有泉水。” “谢谢,可是他们”慕渔舟环顾其他客人。“见鬼!这穷酸家里——”遇见慕渔舟的目光,皇甫劲勉强把粗话咽回去,“慕姑娘不必客气,只管用那杯子吧,等一下我们兄弟更不客气,直接拿罐!”他拍主人的肩。“房东先生,现在就查看一下房子吗?”程西樾没有理会皇甫劲的伪亲密。
斗室后接着一方小小的天井,过了天井应该是程西樾的卧房兼书房,但见狭窄的床铺、简陋的书架和临窗的旧书案。“西樾,这些书是从苏州带来的?”慕渔舟拾起案上一本卷页微黄的唐人诗集。
“来这里之前能卖的书都卖了,这些是附近旧书铺收集的。”程西樾收拾了卷册狼籍的书案,让慕渔舟坐在案前唯一的椅子上。唐赋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书案上方壁挂的一管紫箫,那管箫雕琢得竟十分精致,在整间灰暗的屋子里显得醒目。“程兄雅好箫管吗?”唐赋意外。人如其乐、乐凭其器,唐赋以为程西樾性格偏激,不会喜欢摆弄箫管这样柔润的乐器。“略知。”程西樾答得并不经意。“我还记得程爷爷的箫吹得尤其好,”慕渔舟笑道,“西樾你不知道,唐公子的父亲在汴梁城开着一家有名的乐坊呢。” “果真?”程西樾微怔,随即拱手,“失敬得很,原来唐公子音乐世家。改日一定要去唐公子家的乐坊领教些滋味。”唐赋不愿提起父亲的乐坊,只笑了笑没有说话。“喂,这好像是胡人的文字啊!”一旁的皇甫劲拿臂肘捅唐赋,引他同看刚从架上取下的一本书。“程兄,这本书不会也是附近旧书铺里得来的吧?”唐赋再意外,那残破的书籍竟然是一本西夏文字写序的曲谱,“因为十多年前胡文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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