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斡不离(第2/3 页)
原抵抗北方游牧的一场场战争。
无论是可以以少胜多的汉唐,还是驻大军修长城于北方的大秦,胜算之外的一個‘钱’字,也是不得不计较的。
暴秦收六国之利方可筑长城御敌于外,强汉经文景之后,方有战力勒石于燕然。
大唐的天可汗,攻打草原十八部,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些战事若去了一个‘钱’字,无论是暴秦、强汉还是前唐,面对北方,一样也要玩不转的。
比如说汉时,高祖求和、和亲于匈奴。
宗泽想通这些扫了一眼着甲立在城头,海涵地负、岳峙渊渟、总揽大宋军务的新任枢密使、奉武头陀李鄂。
再看汴京城头,如落雨般抛射于城下的竹箭,看着城下一个个金贼,小心翼翼越过这些竹箭的样子,宗泽心里也不由生了豪气。
若真能如李二头陀所言,灭金、灭夏、灭尽草原诸部,按照舆图,怕是要再打两三个大宋的疆土出来。
若大宋疆域翻上几倍,什么靖康、什么二圣,不过大宋文武知耻而后勇也!
“吩咐下去,精锐弩手换箭,知会他们,无须直接射杀金贼,还是之前规矩,射伤便好。
射伤一个便是五斗粮食,嘱咐上弦之人,给弩手计好了数字。”
再抬眼,新任枢密李鄂已经改了将令,听闻此令,宗泽小心避让看了一眼城下,想象之中,金贼抵城之后的万箭齐发没来。
城下入眼的状况却是一个个金贼已经由站姿变成了半蹲,护龙河中、护龙河岸边,早已堆了厚厚一层竹矢。
李鄂所言竹矢造价低廉,质量也在低廉之列,十矢之中,总有两三支要歪歪扭扭或是打着旋飞出。
但这种弩箭,抛射时虽然没有杀伤,抵近直射却是诡异莫测。
宗泽一眼扫过,便见到几个因竹矢打旋被射中,跳起后又被射成筛子的金贼。
与满身竹矢的金贼,相和的就是督战官的嘶吼:
“兔崽子们,身上已经扎了箭的不作数!
不要直射第一排,目力好的,箭支好的要射后排,后排的金贼没人抢!”
听到督战官如此说话,宗泽的老脸上也多了些许欣慰的笑意,用钱砸死,眼前这景象也是真真切切。
看到挤着到城头发弩的汴京民壮,宗泽也不由在心中哀叹,如许战心、如许城防,那二圣缘何要出城,新皇又缘何要畏城下唯唯诺诺的金贼如虎?
一场攻城战,在宗泽的旁证之下,很快便结束了,看着护龙河内满满一层竹矢,间或有金贼浮尸。
再看护龙河岸边倒伏或依旧在惨嚎,但就是没人管的金贼。
想及李枢密的金贼签军一说,宗泽又是一声哀叹,新皇赵构,终是走错了最关键的一步路,应天府非是福地,这汴京城才是赵宋皇嗣的福地。
汴京城头一刻不歇,不要钱也似的箭矢,终是击碎了完颜宗望最后的战意,以及伐宋大军最后的战心。
箭如雨下,许多时候只是一个形容词,而汴京城头的箭雨,却跟箭幕一般,只要金贼攻城便一刻不停。
完颜宗望也端详了宋国弩箭,削木为箭,显然也是一副军资不足的模样,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汴京的竹矢会多到这种程度。
两次伐宋,两次攻城宋都汴州,每次总觉着差一点点便会攻破汴州。
这次算是破城了,而且还俘获了宋国的两位皇帝,近千大臣,以及数万大臣们的家眷。
宋国的好女子真多,可是宋国的财货、兵甲、粮草,他在汴京城外,却是没得到一点。
宋国之富,从右路副帅完颜宗翰攻破的其他州府县治,也能见其一斑。
一个县城,便可掠金银数十万,按照大宋君臣所言,汴京城中金银何止千万之数。
可如此金城就在眼前,却总是攻不下来,按照宋国文臣所言,汴京武备早已废弛,若有楼车若干,破城只是等闲事尔。
只是他的楼车造好,却已错过了寒冬,三十余丈的汴州护城河,却成了他功亏一篑的天堑。
“吩咐下去,本王要与宋国守将说话,差人问问,宋国守将可敢见本王?”
金城唾手可得,却不得不退,知晓狩猎规矩的完颜宗望,只能等来年冬天再来汴州了。
若将鹿射死在沼泽之中,鹿死了对猎人而言也殊无益处。
但临走之时,他大金的二太子斡不离,终还是想见一见大宋之鹿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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