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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别了一只脚,一个狗啃屎,牙碰掉了两颗,鲜血满嘴,他疼得大叫,只觉得几只脚又落到了身上。他忍无可忍,回手往郝大*的太阳穴上就是两耳光,郝大*只觉头嗡地一下,什么也听不见了:“好呀,姓金的,你往死里打我,你是没坐够呀。”她用上吃奶的劲跑到里间,打110,金德仁趁机跑了。他同少红的战争在冬天拉开了序幕。
两人战争的硝烟还没散去,金宝又搬兵来了,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一辆大头车上下来,直奔少红的门市部,从少红经营的建材门头上搬地面砖。少红说:“你们干什么?随便拉我的东西。”那几个小青年说,金宝让我们拉的,你找他去,几个人又来来回回地搬,拦也拦不住。对方人多势众,郝大*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拉走了。疼得直哭,一点办法也没有。少红伤害了二妮报复了金桃,金宝正在报复她呢。
关于金家窑场,市里建公园是妇孺皆知的事。大大小小的坑也有用途了,用来建池塘和游泳池。上次招标不成功,现在成了废窑,离着近的人家种上了许多树,大部分地方长满了野草,窑坑还是那么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碎碎的红砖。只有那高高的烟囱和几间完好的窑屋如两个恋人,和谐地立在那里对语。
金德仁时常在那里抽支烟,也许他会回忆起过去那辉煌的岁月。
这种回忆也没让他持久,市里用半年时间,建成了一个公园游泳池的雏形。至此,金家村已成了城中村,并且有被迁出城外的可能。
金德仁失去窑场后,一直没找到感觉。他最想干的当然还是他的老本行烧窑,做梦都想干。很多次,他梦到窑场砖机坏了,到处找人修,就是修不起来,他一急,醒了。有时梦到发出去了好多好多砖,收不上钱来,他一处又一处去要账。醒来,满腹惆怅。
他只好打听房地产。以前,他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恭维声,和别人谈什么买卖,也有人响应。现在呢,人家委婉地拒绝了他。他又做了一个又一个生意都以赔本而告终。他知道离开了政策,每个人都挣的是血汗钱,他的发财,是沾了改革早的光,他自己知道这些。他和郝大*过惯了奢侈的生活,降不下标准来,郝大*开着一部车,油价一个劲地上涨,他要想办法做点买卖。他将愁绪浇在酒里,醉了便睡,郝大*对于自己选择的生活十分后悔,别说是二奶生活,连一般的家庭妇女也不如,几次赌气说离婚,金德仁斜着眼睛慢慢地说:“离婚,很好,你这个丧门星,谁会稀罕你呢!”
保守固执的金老爷子一直不承认这个儿媳妇,他只认钱二妮。金老爷子不让丢人现眼的金德仁和郝少红在金家村住,甚至不让他们回家看他。金德仁一直住在小区的别墅里,平时与村里人和兄弟们来往很少。
人到了低处,有用不完的时间。找他闲聊的闲人反而多了。一天金小全领了一个人来玩,唬得金德仁一下子站了起来,赶紧让座。来人是北部有名的方大富翁方老板,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腆着大肚子,嘴唇厚厚的,说话时,喉咙里喘着粗气。他同别人开着好几个公司,据说财产有几个亿。金德仁最富的时候,别人请客,他在酒席桌上见过他,那时,他似乎没正眼瞧过德仁,出口就是那一次同某某市长吃饭碰上了什么事,某某局长爱吃什么……没表现出对金德仁兴趣。现在,败落的金德仁算什么东西,在金家村,随便找一家,也能与金德仁抗衡。
《土窑》 第十三章(7)
金德仁赔着笑脸,方老板还算干脆,他说最近在南方又做了一笔买卖,上了一个大项目,急需资金,利息高出银行很多,如果手头有钱,不妨试试。金德仁犯嘀咕,他说考虑考虑,但是有本村的金小全当中介,他觉得问题不大,这是方大老板看得起自己。后来他与小全每人拿了三万元,不想半年后,那老板一人给了他们三千元。他们欣喜若狂。金德仁像是大海上捞到了一棵稻草,认为赚钱的机会又来了,他的好时代又将来到。最后连少红的钱,自己的钱共八万元,统统拿来投了资。他盘算着挣钱的事。半年后,很不幸的一个消息传来,方大老板卷着十多个人的钱跑了。金德仁急得几天吃不下饭去,他的经济彻底跌到了低谷。郝大*每天脸拉得很长,遇到事就同他吵个没完。
少红说:“你就那么信他!你什么人没见过,让个骗子骗个精光,咱还怎么过日子?”
金德仁说:“你不也同意吗?要不是金小全领他来,我也不会上当。看来骗子什么人也骗,金小全的妻子可是同他有亲戚关系的。”
少红说:“我真想不到,你是个废物!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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