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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钺目光平静地投在她脸上,十分镇定地应了一声:“嗯。”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她竟然丝毫不觉意外。其实哥哥也杀过人,她知道。
哥哥周礼是特种兵,经常会去边境执行一些很危险的任务,哥哥从来不和她说这些,直到后来有次他在一次抓捕任务当中受伤,被毒枭用枪打中了腿,他才悄悄对她说了,没敢告诉父母。
被抢打中腿,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会不会影响哥哥以后走路,好在哥哥说没有伤着骨头,只是以后类似于全国特种兵大比这样的剧烈比赛不能参加了,即使参加也拿不到名次。
她当时真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是万幸。也是这时候,才稍稍听哥哥提过那么一两次,出任务时的危机。
哥哥说,他第一次杀人时,是开枪将一个毒贩子的头爆开了花,混合着血浆的脑浆就像豆腐脑撒出来似的,让他做了好几天噩梦。很多人第一次杀人后过不了心里那关,需要心里辅导师进行疏导。
她不由想,那场面会不会像砍丧尸那样,丧尸的脑袋是腥臭的,一刀砍下去,像夏天破开的西瓜。
她两只手的手指捏在一起,无意识地搅动着,好半响她才又问:“你第一次杀人多大?”
这时一个铁盘子装的爆炒老鼠肉端了上来,滕钺对老板娘说:“再来双筷子。”
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滕钺,又瞅了眼周末,带着黄金戒指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哎,好!你们慢用!”
很快便有个神态焦虑中带着些坚韧的中年女人沉默地给她拿来一双筷子,老板娘则去了另外一张桌子,和那些异能者打趣调笑着。
滕钺一边用筷子在铁盘子里夹了一块老鼠肉给她,一边说:“十六岁。”
周末心猛地一跳,抬头诧异地看着他,觉得这样诧异似乎不好,便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专心地吃盘里的东西。
滕钺自己倒是无所谓,说话的语气格外平淡,平淡的像在说自己十六岁时上高中一样。
他说:“十六岁就去了边境当雇佣兵。”他吃着香喷喷的老鼠肉,还认真地想了一下,“在阿富汗。”
羊驼兄大口大口地吃着老鼠肉,非常粗鲁地吐出一根骨头,似笑非笑地问她:“妹子,怕了?”
说怕,周末心里还真是半点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没有升起半点波澜,而是……她问:“你当时怕么?”
滕钺似回忆似的顿了一下,“有吧。”
周末无语,“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有……吧?”
滕钺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神色又格外认真地回她:“忘了。
周末:……
羊驼望着滕钺淡然的样子,想起他第一次见这小子的情景,天空中都是飞机的轰炸声,身边都是急速而过的子弹,不过片刻的功夫,前一刻还相对安宁的交换市场已是一片残肢断臂。
才十六岁,脸上尚有些婴儿肥的小子灰头土脸地趴在草丛中,神情有些呆滞地四周。他和他那帮兄弟看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儿也敢来这地方,连拖带拽地把他拽走。不过在那地方j□j岁的小孩就已经会开枪杀人,只是十六岁就来边境当雇佣兵的并不多见。
那小子当时既没吐,也没吓得脸色发白,就是直愣愣的紧紧端着枪,一声不吭。从那时候开始他便是这么一副表情,像是什么时候都难从他脸上看到什么情绪似的,总是一副木愣愣的死人脸。
那是个随时都可会死人的环境,通常前一刻你还和那些人擦肩而过,甚至在说笑交换东西,下一刻身边全部都是残肢断臂。
羊驼笑了一下,这小子说忘了,不是忘了当时的场景,而是忘了害怕。那种情况下,脑子里唯一能想的,就是怎样活下来。
周末脑子里想的却是,怎样的生长环境才会让一个十六岁才上高中的小屁孩上战场。
她伸手抓住滕钺手背,在他手中轻轻握了一下,滕钺那副死人脸上露出个愉悦的表情,唇角微微一扬,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羊驼连忙叫着说:“哎哎,妹子,还有我,我十六岁就上战场,那害怕,那血腥,至今想起来依然做恶梦啊!”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想当年那些老战友,在战场上并肩战斗,现在阴阳相隔……”他一脸惆怅四十五度角望天:“忧伤啊!”
说完还眨了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脸上清楚地写着:我好忧伤,快来安慰我!
周末:……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对滕钺心疼的情绪霎时被他搅得消散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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