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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见状,隔着案几抬手就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小腮帮子还不住的动着,忍不住沉声道:“把东西吐出来!”
一旁的阿珍闻言,连忙拿了一只空碗过去,展开帕子挡了挡,看着长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陆砚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张嘴!”
长宁只觉得丢人到了极点,抿着唇不听话,陆砚弯腰俯视着她,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温热的气息拂面,长宁怔怔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耳边是他蛊惑的声音:“听话,张嘴我看看。”
樱桃小口微张,陆砚双手轻捧着长宁的脸迎光看了看,之间左侧口腔内壁几个肉红的小点,应是刚刚被牙齿咬破了,有些心疼的叹口气,让人端来一杯温凉的水让她漱漱口,才轻声道:“你我夫妻,便是用膳慢些又如何?我若有事,自会先行离开,若是无事,你又何必如此?此刻这般伤了自己,微微热一些的饭食都不能用,天气见寒,你如此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我心里着急……”长宁抬头看了眼立在自己面前的陆砚,弱弱的说道:“这两日你一直都是等我用完才与我一起去见母亲,昨夜你说今日你有事,我怕误了你的时间。”
陆砚见她面带歉意的样子,在她身侧坐下,拉起她的手柔声道:“阿桐不必如此,你原来如何,以后也如何,若是真有需要你改变,我会告知你,但这些……吃穿住行方面的习惯,不必改变。”
长宁从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说出这番话,未出嫁前,她听的最多的便是娘亲与乳娘教导自己要收些娇气,免得到夫家被人责难。她虽心中难过,但不愿让家人忧心,因此到定国公府后,也是处处收着自己的性子,可此时看着面前眼神真诚的陆砚,她忍不住心中一动,涌上一股暖意。
陆砚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抬手拭去她眼角刚刚因为疼痛溢出来的一丝泪花,又看了看饭桌上的膳食,道:“这些有些凉了,一会儿让人给你温一温,若是不想吃也不要勉强,用些点心也好……一会儿我便不与你同去母亲那里了,待我从外归来再去问安。”
“你现在要出门了么?”长宁下意识的拉住陆砚的袖脚。
陆砚低头看了看她的小手,伸手握住,浅笑道:“阿桐以后若是要拉我,直接拉这里便好。”说着微微捏了捏掌心的小手,见到她脸颊又是粉红一片,眼里也带上一丝笑意。
见他起身,长宁连忙道:“夫君稍等。”说罢匆匆走到妆台前,从一匣子内拿出一套田白玉的蝙蝠文佩出来,看了陆砚两眼,走过去,缓缓将玉佩悬与他腰带左右两侧,“这套玉佩是夫君聘礼中的一块原石,被匠人做成了一对儿玉佩,夫君归家前,我才打好结,还请夫君不要嫌弃。”
陆砚垂眸看着腰间的玉佩,又看向长宁,半响后含笑道:“即是一对儿,阿桐今日也要带上才是。”见长宁点头,眼里的笑意更甚,深深看她一眼后,方才转身离开。
自昭和帝登基,陆砚便一直掌管着圣上九大亲卫之一的飞羽卫,与其他八个亲卫相比,飞羽卫所知者甚少,主要为圣上做一切明面上不方便所做之事。
昭和帝的飞羽卫严格来讲并不是真正的飞羽卫,而是在他尚是太子时就组织起来的机构,为他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在他登基之后,便直接架空了原本的飞羽卫,由这支机构承担了飞羽卫的职能。
陆砚早在殿试第二天,就入宫上交了飞羽卫的令符,然而没想到晋王的出现让这枚令符再次回到他手中。飞羽卫虽说是替昭和帝做事,但亲手组织起这支机构的陆砚在飞羽卫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正因如此,在归京前,陆砚就曾再次提出上交令符,却没想被昭和帝拒绝。
陆砚坐在车内,摸着袖中的令符,眉心轻轻皱起。外面的丝竹声越来越近,陆砚靠着车壁心中想到早上白一所说之事,脸上带出了一片森森寒意。
“三郎君,内城属所到了。”
陆砚下了车,刚从后门进入,就见一个精瘦的年轻男子在门口处迎接,见他到来,上前行礼到:“陆大人,小的已经按照吩咐将那些人提出来了。”
陆砚淡淡应了一声,绕过一片彩帛扎成的花红柳绿,穿过阵阵丝竹歌舞的楼宇,进入到盛阳楼中最高的一座高楼,这座高楼当初因为太高,被京都府以内窥皇城为名封了楼,从此只能成为京都高楼的一个标志,再不能接待任何客人,然而也无人知晓,这座楼居然就是飞羽卫在京都最大的属所。
楼内雕梁画栋、珠帘垂挂,金银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