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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互不相容,因此修仙之人与修魔之人多是走不到一块。
斜阳对道士里有印象的也就沈梦这么一个人,还莫名有点上心。最近正好有些闲暇,于是他颇费了点劲,冒险打听到端华派去,七拐八拐地,知道了沈梦下山来这一带游历,便寻了过来。找到了人,其实也没想好要怎样,更未料人家会一点都不认得他,此时只能厚着脸皮,非要与沈梦一起行动。
沈梦软着撵不走斜阳,只能随他跟着了。两人顺着街市人流慢慢挪动,在悠悠哉哉看过各色商贩小摊,玩赏过诸般新奇玩意,一路吃了两串糖葫芦、一份巴掌大的八宝青果、喝完碧泓草泡的清茶润口、又塞下四块桂香冻糕之后,沈梦顶着斜阳从讶然到缄默无语的目光,惬意地摸摸肚子,终于结束了觅食,心满意足地逛到了庙前。
庙额上“天王宫”三个大字金光闪亮,飞檐屋脊排排瓷塑生动,殿堂内天王塑像高大威武,泥彩鲜艳,贴金璀璨,四面门窗均有道家典故漆彩木刻。单看这气派,便知这天王宫平常也是香火旺盛,功德善捐是不缺的。
信众们多在前殿上香祈拜,人头攒动,香烟袅袅,颇为热闹。但庙里空间毕竟有限,来的人络绎不绝,堵得里面比外头拥挤得多。斜阳不习惯跟这么多人接触,眉头皱得快要打结,竭力躲避着周围靠过来的人,但饶是沉着脸释放了最大的冷意,也挡不住摩肩接踵的人流,免不了时不时地被挤到,于是脸色就愈发地不虞了。沈梦见状,合扇一笑,口中喊着“借过、借过”,领头带着斜阳穿过人群,拐到偏殿,又行过角门,走到没人的庭院中,方松口气。
隔墙人声扰扰,此处却安静清简,唯有一棵梧桐参天蔽日,枝叶繁茂,风过簌簌,颇有些闹中取静的出尘之意。斜阳总算将脸色放缓了些。
沈梦抬起手掌,喜爱地轻拍了拍梧桐粗壮的树干,感叹道:“喧喧红尘清凉地,凡生不识个中意啊。”
两人默默享受凉风,清静了半晌。临走时沈梦轻瞥了一下院角,又暗看一眼斜阳,心里想着,等甩了这个拖油瓶,晚上再来。
。
夜半时分,天王宫内一片安静。
白日喧闹的人潮早已退去,庙祝道人们也都在厢房里呼呼沉睡。殿上唯余长明灯烛火静燃,那处梧桐庭院中,连月光都遮蔽得稀薄,只投下一片深深暗色。
此时院墙顶上芜草微动,忽然悄悄翻进个人,却是改着一身素色道袍的沈梦。
沈梦刚站定,不料身侧又一双脚轻落,他吓了一跳,偏头看去,竟是斜阳。
居然没甩掉!沈梦有些烦乱,又有点生气了:“你怎么也来了?”
斜阳冷傲道:“门上却也没写着只许沈道长一人夜半翻墙。”
庭院中只有浓浓夜色,若吵得大声了,难保不惊起他人,沈梦很不满,但也只能朝斜阳翻了个白眼,先抬手向四面打出隔离阵法,确保此间动静不会惊动凡人。
阵法开启后,沈梦看向斜阳,预备着要小斗一场。斜阳却没有动手,两手一摊道:“你别不信,我只是来看看,你要干嘛我都不添乱,或许还能助你一二。”
沈梦气哼一声,圆脸绷得紧紧,不再理他,径直走向院角,从怀里摸出枚五福钱,朝那口其貌不扬的古井丢去。
嗡一声振响,铜钱竟然落不进井内,在明明空无一物的井口被诡异地反弹起来。沈梦将铜钱收回,点点头,心道,果然在此处。
一柄拂尘被沈梦从袖内抽出,那拂尘原像杆毛笔,随着抽出袖口,逐渐长大,最后变成正常大小,乌檀握柄细腻锃亮,一丝不乱的毫毛闪着隐约金光,看起来就很不凡。沈梦举着它,遥遥向井口一挥,喝道:“破!”
草里的蛐蛐惊得不叫了,大眼小眼皆凝神等待,古井却纹丝不动。
沈梦挺直了腰,不丁不八站好,认真挥手再破了一遍,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只一片梧桐叶随夜风悠悠落下。身后的斜阳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
沈梦摸了摸鼻头,收起拂尘,咳一声道:“看来这阵法比较特别,还要仔细找找阵眼在哪里,才好破解。”
两人抬首四下张望,这庭院一目了然地小,沙土地上只几块顽石,数丛蓬草,沈梦抬脚均去踩了踩,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愁眉苦思间,沈梦瞧到了院子当中的大梧桐树,几分迟疑道:“难道是这棵梧桐?唉,树高枝密,也不知道关键处藏在哪里……”
“整个毁了便是。”斜阳干脆说道,就要抬手施法。
瑟瑟一阵枝叶抖动,眨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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