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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狐狸并未抬起眼来看他一眼。
“……小聆。”
“不会再有下次了。”像是怕他说出怎样的言论来一般,白衣公子在他开口之前蓦地打断他:“此番之事确实因曲某而起,曲某当予凤王一个交代。”
……交代?
他忽觉凄凉,胸口的剑伤呼啸狰狞。
你当你与他之间,便是交代二字便能两清了的么?
曲聆水,你是他凤流殇的劫罢?
可惜,即使那一夜背对而眠,自以为相贴的距离。即使此时的你能为他的伤而内不安,能因他的痛而内疚,甚至能为他亲自喂药……你能给的,却永远不见得是他要的。
见他要走,他急急撑起身子,苍白的面容染上迫切:“你要去哪儿,本王不准。”
他脚下一顿,略微侧头会看他。白衣素锦的风华:放心,直到凤王痊愈,曲某不会不辞而别。
他便如此而去。
而那榻上的男子,邪佞的面容上轻扯起的唇。
像是浸满了无奈,像是受伤,又像极了苦极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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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七章 。。。
‘啪’
他搁罢手中的笔,以指轻按酸涩的眼角。
这才发现原来陆薄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偌大的书房只剩他一人了。
想来似乎方才焦蒙来过,该是有事来把他叫走了罢?
伸手翻开陆薄奚方才坐过的位置前的一叠卷宗,翻阅之下发现事无巨细皆安排井井有条。不禁觉凤陵王手下之人确有能力,这些时日多亏了陆薄奚他才不至于忙不过来。
窗外树影蝉鸣,天气开始渐渐浮现出燥热的倾向来。
转眼,已经近夏。
天气转热,意味着伤口容易起炎症,届时已不是是否会留下疤痕的问题。更有甚者,会引起伤风后果不堪设想。
幸而凤流殇的伤口早已结痂……
他一愣,摇头暗想自己何时如此多事。
将卷宗放于一旁,迟疑了片刻之后从锦缎包裹的包袱里取出那卷卷轴。
经年画卷,早已泛黄。
放上了许久的岁月,连纸翼都起了古老的黄。两侧的卷轴甚至有些掉漆,却与之相反的,像是被用磨砂打磨过一般光亮如新。
仿佛可以想象到,多少的岁月,画的主人便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将画展开。
那曾经织就天水碧的细致指节由纤纤青葱到干燥枯槁,便像轻抚爱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着画卷。
再展开一分,便看到原是一袭碧色的儒生长衫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微微泛起了陈旧的黄。却依然可以看出那青衫飘动,不难想象其间风姿绰约。
他忽然有迫切的冲动,想要知道那画卷之上究竟是谁。
那卷长长的画卷被展开。
他蓦地怔住。
画上的男子青丝流泻,眉目如画。隔了十多年的光阴,那时轻柔的风从丹青中透出,割得他生疼。
那袭碧色长衫随风而动,勾勒风骨清朗。便是相隔数载春秋,却仿佛依然能隔着这一纸丹青感受到那人的清,那人的俊,那人的傲。
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看到,画上的男子像极了他。就好像是他本人,相隔了数载的光阴,隔着一张薄纸在看他。
那眉,那目,那鼻,那唇……
无一不像。
只是那人身上一袭傲骨青衫挺拔如竹。他却是白衣皓雪,素白如锦的风华。
“这是……”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那画上的人。
为什么,会如此相像?
二十多年前的画,这画上之人,究竟是谁?
脑中跳过各种猜想,却无一不被迅速否决。
庭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蓦地打断他的思路。
他一愣,随手拉过锦布盖在画的表面。
刚说了一声‘请进’,陆礼便拿着大包小包的伤药进来了。
“王爷说了药先送公子这儿来,老夫也拿王爷没辙。”
曲聆水黑线:……
感情某只狐狸完全不知道适可而止为何物。
尽管心下不满,但是白衣公子却并未表露:“有劳陆老了,一会我给王爷送去。”
“哈哈,一直以来是老夫有劳公子才是。这副药一日一次,每晚涂抹一次伤愈后就绝对不会留疤!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