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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只是年岁渐长,岁月无情地在她身上划下痕迹时,她仍旧还是导师口中那个领着比三万好点的四万过日子的无名小卒,放在千万人里只不过是极渺小的一粒沙砾。
导师说得对,这是一个过程,格外漫长而又让人沮丧,必须沉住气慢慢熬,慢慢沉淀,跨不过去了便从这行里渐渐销声匿迹,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多年的努力烟消云散。
苏意始终没沉得住气。
酒醉
雨丝密密麻麻落下,苏意拎起包挡在头上赶紧转身回到候车亭里。
早上黎勿让她带伞,苏意因为前晚赶图睡得晚导致起得晚,一起床就风风火火,匆匆忙忙捡了块面包叼在嘴里直接出门。
雨滴落在候车亭上的透明挡风玻璃,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乱了心神。
胸腔下堵堵的,苏意有些不知所措,盯住路面上的车龙,车头的两盏大灯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这座城市越繁忙,苏意便越觉得一阵苍凉。
她抬起手拨了拨黏在额前的刘海,又扫了扫沾在毛呢外套上的小水珠,双手环胸倚在广告牌前等了会,绵绵小雨仍旧继续。
苏意最后给家里打了电话,这个时间点黎勿通常都在家里。
“嘟嘟……”家里电话打通了,不过没人接。
苏意挂了又往黎勿手机打,这回电话很快接通,苏意才刚想开口,黎勿清脆又带着点愉悦的嗓音随着大气电波传来,“苏苏,鸭子那混球要灌我酒,等我收拾完他再找你!”
电话那头又吵又闹,苏意听得出黎勿用手捂着话筒和她说话,可才两秒苏意连话也没来得及说,黎勿已经径自将电话挂了。
电话“咔擦”挂断的瞬间,苏意盈转在眼眶里的小泪珠一个没控制好突然就落了下来,顺着她疲倦的脸庞一直滑落到下巴上,转瞬又如天上的小雨点般滴到了地上。
苏意一直以为自己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可女人千思万绪,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只是想告诉黎勿,我很不开心。
她只是想问黎勿,你能不能过来接我。
抬起手擦擦脸,苏意又像神经病一样笑起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眼泪根本不值钱,在这里哭顶什么用。
细碎的雨声中,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远在C城的于女士。
“苏苏,你和黎勿什么时候回来?是时候要和亲家他们商量婚礼的事情。”
苏意揉揉鼻子,觑了眼车子来向才慢吞吞说道:“你们商量好不就行了呗。”
“现在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婚礼的事情你们不回来,我们商量来做什么呀?”
刚才和黎勿那通电话还在脑海里盈盈闪闪,苏意语气顿时不佳,“这么烦,那就不要结算了。”
“瞧你说的!”于女士听出苏意语气,不住柔声问她:“不开心了?工作不顺?还是和黎勿吵架了?”
在这个阴霾雨天里,于女士的关心堪比乌云后的阳光,才平复的心情又忐忑起来,苏意鼻子泛酸,忍住哭腔说:“没有的事,我回去问问黎勿时间再告诉你。哎……妈,车来了,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望住堵成车龙的马路,苏意眼都不眨扯了个谎,趁于女士换气的瞬间把电话挂断。
苏意和黎勿的家是一间只有一房一厅的出租屋,位于旧城区,交通方便归方便可惜治安环境并不好,时有妙龄少女深夜被抢的消息传入耳里。
树旁两侧的路灯明明闪闪,稍稍亮了几秒转而又灭了。不远处传来狗吠声在这湿哒哒又空无一人的路上更显得诡谲。
苏意不住搂紧皮包一边往筒子楼里走一边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刚拐弯进了楼里,却猛地眼前一黑鼻子一疼,她直生生地跟人撞上了。
“不好意思……”苏意摸着鼻子抬起头道歉,话到嘴边顿住了。
来人是苏意他们隔壁屋的王彪,今年三十七了还是孓然一身。年轻时候替一个黑社会大佬顶罪吃了几年牢饭。大概在牢里得罪了人,从监狱里出来原先好好的两条腿只剩下一条,另一条给人打瘸了。楼里的人都喊他瘸子,可又怕惹火他,一个个都只敢背地里“瘸子瘸子”地叫。
苏意倒不怕他,只是特别讨厌这个人,每次在楼里碰上,王彪两只色眯眯的眼睛就钉在她身上,明明穿了衣服却让苏意有种被剥光的恶心感。
这下在楼梯口单独碰见,苏意不得不承认自己倒霉。
她敛了敛目光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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