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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僧人白净清秀,灰衣芒鞋,进殿就看见了关山月跟孙美英,一怔,忙合什躬身:“两位施主……”
关山月、孙美英双双答礼,孙美英先说了话:“打扰师父清修,这位跟我是来找人的。”
年轻僧人道:“庙里只住持跟小僧,不知两位施主要找……”
“留侯庙”里只住持跟年轻僧人两个三宝弟子出家人。
除非大胡子已剃渡出家,除非已剃渡出家的大胡子就是住持,否则……
孙美英的心情不知道怎么样,因为不知道她会不会这么想。
关山月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
还是孙美英说话:“这位跟我,来找一位原是带发修行的大胡子居士,或许他已经剃渡出家了……”
年轻僧人道:“两位施主来找一位带发修行的居士?”
和尚他这么问。
关山月目光一凝。
孙美英忙道:“是的,‘留侯庙’有这么一个人么?”
年轻僧人道:“‘留侯庙’是有这么一位居士。”
有!
找到了。
没白跑,这一趟没白跑!
这么容易?
年轻僧人这么老实?
会不会另有一个带发修行的大胡子?
有那么巧么?
有那么多大胡子么?
关山月两眼之中闪现寒芒。
孙美英忙道;“他是不是姓霍?”
年轻僧人道:“这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说话了:“可否烦请师父带这位跟我,去见那位居土?”
年轻僧人道:“容小僧先带两位施主去见住持。”
当然得先得住持首肯。
这是理,也是礼。
已经知道有位大胡子居士在这里了,不差这一刻,不差这一关。
也不怕住持不让见。
关山月道:“理应先拜见住持。”
年轻僧人合什欠身:“小僧给两位施主带路。”
他转身先走了。
关山月抬手让孙美英先走。
孙美英脸有异样神情,没动。
关山月知道孙美英这一刻的心情,见她没动,转身就要先走。
孙美英抬手拦住了关山月。
关山月收势没动,道:“芳驾,还没有见着人,”
孙美英没说话,不过,她收回了手。
关山月转身行去。
孙美英赶上一步,跟关山月走个并肩。
年轻僧人已经瞳了一段距离了,
年轻僧人带着关山月、孙美英往后走,一路上未再见有别的僧人。
似乎这座“留侯庙”真只有住持跟他。
那大胡子居士呢?难道不算?
或许年轻僧人说庙里只有住持跟他,只是说住寺的三宝弟子出家人,大胡子居士不是出家的三宝弟子,是外来的,只是来此借住,不是在此长住,年轻僧人带着关山月、孙美英进了后院。
后院不大,但是花木扶疏,修竹几丛,相当清幽。
两间禅房,一东一西,就在修竹丛中,年轻僧人就在东边禅房前停住,恭谨合什躬身:“禀住持,两位施主有事来见。”
禅房关着门,从里头传出一个苍老话声:“请两位施主进禅房坐。”
听话声,又是一个不会武的,只是一个普通老僧。
年轻僧人恭应一声,上前推开禅房门,倒退一步,合什躬身让客。
关山月、孙美英欠身答礼,进了禅房。
孙美英这一礼答得很不自然,可知此刻她心里有多么乱。
进禅房看,云床一张,一桌四凳,别无长物,云床前站着一位瘦削老僧,须眉灰花,双掌合什。
关山月欠身道:“打扰住持清修。”
瘦削老僧也欠身:“不敢,两位施主请坐。”
关山月道:“谢谢住持,不敢多打扰,不坐了。”
他急着找大胡子。
也难怪,这是众仇之首,也是最后一个,好不容易才找到。
也只有这一个不是碰上的。
前几个都是碰上的,应该是冥冥中的安排,是天意。
应该是,否则不会那么巧,而且都是。
那么,为什么这一个,这众仇之首,这最后一个不是?
为什么?
按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