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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飞卿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黄昏时候的“运河”,在夕阳照耀下,波光点点金黄。
在这金黄的波光里,船只南来北往,穿梭似的。
这是靠在岸边的一条双桅大船。
从这条双桅大船高高的桅杆上所挂的那面旗看,可知这条船是“漕帮”的船。
船上不见人影。
可是,不见人影的这条船上,却突然出现了个人。
这个人就站在船舱前不远处。
是关山月。
只听关山月向着船舱发话:“船上哪位在?不速之客求见。”
船舱里闪出个人来,是个中年汉子,他凝目望关山月,目光锐利逼人:“朋友……”
关山月道:“我是贵帮宫老的朋友,有事来见,烦请代为通报。”
宫和是“漕帮”“浙江”这一段的领船,相当于“漕帮”“浙江帮”的第一把交椅,中年汉子不敢怠慢,忙欠身道:“尊驾请舱里坐,容在下通报。”
他抬手往舱里让客。
关山月知道,宫和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并不一定就在附近,要联络恐怕得费些时候:而且人家“漕帮”联络的方式,不一定愿意让外人知晓,所以他也就没客气进了船舱。
船大舱也大,一般船舱,吃饭、睡觉、待客都在这里,这条“漕帮”的船也不例外,中年汉子把关山月让坐下,倒了杯茶,然后道:“尊驾怎么称呼?”
是得问,不然怎么通报?总不能只说朋友求见。
关山月道:“烦劳就说,前些日子跟宫老见过的,宫弼宫老的朋友,宫老就知道了。
中年汉子应了一声道:“请稍候,在下这就去通报。”
说完话之后,他出去了。
不知道“漕帮”这人是怎么联络的,不到盏茶工夫,关山月就听见有人上了这条船,转眼工夫后就听见了宫和说话:“是关爷么?”
听话声,人已来到舱门外了。
关山月忙站起,道:“宫老。”
宫和进来了,只他一个人,进来就抱拳欠身:“宫和来迟,累关爷久等。”
关山月答礼:“好说,是我来得鲁莽,打扰宫老公忙。”
宫和道:“关爷跟宫和还客气,请坐。”
他抬手让客。
两个人落了座,宫和又说了话:“关爷把那位小兄弟送到家了?”
关山月道:“是的。”
宫和道:“一路平安?”
关山月道:“一路平安,说起来还要谢谢宫老……”
宫和截口:“自己人,关爷千万别再客气!顺便禀知关爷一声,‘北丐帮’‘扬州’分舵的事,我编了个故事,已经应付过去了,从今往后,江北一带的黑道,日子不好过了。”
显然,他把祸嫁到江北黑道上了。
关山月道:“多亏了宫老,再次谢谢。”
宫和道:“我倒向关爷邀功讨谢了。”
关山月道:“宫老怎好这么说?”
宫和道:“不敢再说了,咱们说正题,关爷此来恐怕不会没有事。”
他明白,没事关山月不会来找他。
关山月道:“宫老再这么客气,我就不好说话了。”
宫和道:“恭敬下如从命,关爷来找宫和,有什么事?”
关山月道:“有件事,不能下让宫老知道一下……”
宫和道:“什么事?关爷请说。”
关山月把“漕运总督衙门”那位总捕头,带人赶往“高邮湖”抓他的事说了。
听毕,宫和凝目:“关爷说‘漕运总督衙门’那个总捕头,知道关爷姓关?”
关山月道:“正是。”
宫和脸色变了一变:“我明白了!”一顿,向外:“来人!”
适才那中年汉子应声进来,恭谨躬身。
宫和道:“叫刚才跟我过来的那名弟兄进来一下。”
那中年汉子应声躬身退出。
关山月道:“若是无心之过,还请宫老宽容。”
宫和道:“是不是无心之过,咱们很快就知道了。”
说话间,一阵轻捷步履来到舱门外,紧接着一个话声响起:“禀领船,属下到。”
周到,有礼。
或许,“漕帮”的规矩如此。
宫和道:“进来!”
一声恭应,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