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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的官服亦因为照不到阳光显得异常的黯淡、即使在烈日的照耀下,都没有绝对的光明,任何东西都仍有阴暗的一面。
安子豪明里是朝廷命官,但暗里又是什么人?
他的背影并不是完全阴暗,阳光在他的周围勾出了一个鲜明的轮廓。
在他的周围,都闪着光彩。
一种神秘的光彩。
这个人是不是也有些神秘?
他怎会知道那许多事情?
王风想不透。
“看来我真的不是个聪明人。”
他喃喃自语,转过身,亦举起脚步。
西风惊绿。
窗前的两个盆栽几乎都已褪了鲜色。
血奴外露的一边胸脯却仍像早春绽开的鲜花。
她毕竟年轻。
一个人的青春不会朝夕就消逝。
只是,花谢了还会重开,一个人的青春一去永不复回。
人怎样年轻,始终也会有衰老的一天,发觉这衰老的降临,也许就是在朝夕之间。
无论你活得是否有意义,那会儿的感觉相信都不会怎样好。
血奴当然还没有这种感觉。
她盯着那两个盆栽,只因为从那里望下去,整个院子的景物都尽入眼帘。
人也不例外。
她看见安子豪离开,也看见王风步返小楼,却始终没有回身。
一直到王风入门,在椅子上坐好,她才回头。
王风的目光亦落在她面上,道:“你都看到了?”
血奴嫣然道:“你这个人实在有几分本领,附近数百里,官陛最高的安子豪,居然大清早就来给你问安。”
王风苦笑道:“不是问安,是警告。”
血奴道:“警告你什么?”
王风道:“两件事。”
血奴道:“我可否知道?”
王风已说了出来:“第一件是李大娘不喜欢我留在这里。”
血奴冷笑道:“她也不喜欢武镇山留在这里,可是这么多年了,又何曾见她如愿以偿?”
王风道:“武镇山在这里已生了根,并不易动摇,我不同。”
他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只是个没有根的浪子。
一个没有根的浪子,岂非到处亦是孤立无助?
血奴盯着他,道:“不过你也莫忘了凭你的身手,若是不愿走,她未必拿你有办法,。”
王风道:“这我可不敢肯定,我不认识她的人,也不清楚她对待敌人向来采取什么手段。”
血奴道:“她不是已叫了安子豪穿上官服到这来迫你离开?”
王风道:“如果就是恐吓的手段,这个人倒也不难应付。”
血奴道:“你不怕恐吓?”
王风道:“她能恐吓我什么?”
血奴道:“最低限度你还有一条命。”
王风笑了。他的生命虽未尽,已将尽,一个生命已将尽的人,又岂会再因为生死恐惧。
血奴奇怪的盯着他,道:“你只是一个人,说不定她真的有能力杀了你,难道你连死都不怕?”
王风道:“给你说对了。”
血奴怔住在那里。
王风道:“要我死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血奴道:“还有谁?”
王风道:“毒剑常笑。”
血奴吃了一惊。
王风鉴貌辨色,道:“你好像也听过这个人?”
血奴没有否认。
王风道:“昨夜那个要开棺材验尸的官差,就是他的开路先锋,所以他今午不到,今夜必到。”
血奴道:“这就是安子豪警告你的第二件事情?”
王风点头道:“僵尸是我带来的,那官差死在僵尸手下,我当然亦脱不了关系。”他怕血奴不明白,随即加以解释:“毒剑常笑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宁枉毋从。”
“我知道。”血奴倏的举步向门外走去。
她仍是那种装束,左半边身赤裸,只有右半边身穿着农裳。
头也是一样,只有右半边脸上抹着脂粉,耳上戴着珠环,发上插着珠翠。
脚步一移动,发上的珠翠就晃动,裸露的半边胸脯也在颤动。
王风眼都直了。
血奴虽然没有再望他,那种颤动已是一种强烈的诱惑。
他的咽喉又开始发干,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