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页)
张娥砸吧着嘴,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俺也觉着,这个皇帝至少对咱庄稼人还不赖。”江恕看了她一眼,继续面无表情。
江统在旁边说话了,人小鬼大地道:“不管这新皇帝是好是坏,我看这两个当官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他们真正想要做的,就不是什么好事……”
江恕这才扭过脸来,对着侄子欣慰地笑了下。
果然,王县令接下来的这句话,一下就把江恕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王县令继续说道:“圣上他老人家待咱们大梁子民如此洪恩,大家说,咱们是不是该给他老人家恭行一番跪拜之礼,遥祝我大梁国皇帝陛下万寿无疆、皇图永固?”
那个虬髯武将忙活了半天,终于呕出了喉咙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小截枯枝。迷茫了半天,想来也许是风吹过来,刚巧落在了自己嘴里,只能自认倒霉。此时听到王县令说出这句话,虬髯武将便又拔出腰间佩刀,大手一挥,那百余个官兵呼啦啦手执兵器,对准了在场的村民们。
虬髯武将扯着喉咙喊道:“愿意做大梁国顺民的,就给咱万岁爷跪下磕头。不磕头的,视作反贼,就地格杀!”
打谷场里的乡亲们听他这般说,无不惊惧,呼啦啦跪了一地。江和也赶紧拉着妻子张娥跪了下来。江恕叹了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犹豫了片刻,也只得跪了下来。
全场之中,只有七岁的江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了那里。
那个虬髯武将见此情景,脸上既惊奇、更疑惑,似可笑、又愤怒……表情比看到世上最古怪的怪物时还要丰富复杂。
江统站在那里,瞧他这般奇形怪状,禁不住嘎嘎笑出声来。虬髯武将大喝一声:“呔!小毛孩子,你不怕死吗?”
江统很好奇,问身边的江恕:“大伯,什么是死啊?”江恕猛然惊醒,打江统能记事起,村中还从未有人去世,自己也的确不曾对他讲过这死为何物……
江刘氏在旁边急忙插话:“噫!死就是以后都见不着你爹你娘了!没吃没喝的,只能躺那睡,不能醒过来了!”
江统听nǎinǎi这般说,赶紧向那虬髯武将回话:“我怕死!我怕死!我不要死……”一颗脑袋直摇得拨浪鼓一般。
虬髯武将仰天狂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半天才止住,用手抹了把脸说道:“原来是个憨蛋!怕死你为何不跪啊?”
江统怒道:“我看你才是十足的大蠢货!你不知道我天生命硬,不能给人下跪吗?我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能跪!万一要是把你家皇帝给跪死可怎么办?”江统此前只知道自己不能给任何人下跪,否则便有极可怕的后果,刚听nǎinǎi说过死为何物,便明白这后果应该就是“死”了。
江恕赶紧起身,向那虬髯武将施礼:“官爷休怪!我这侄儿确实行不得跪拜之礼。他过百岁节时家中曾来过一位得道高人,为他卜卦推演命数,说他命格异于常人,若行跪拜之礼,则他和那受拜之人必死其一。如今圣上刚刚登基,万万不可行此不祥之举。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王县令听到此处,不禁万分诧异,向在场的乡亲们大声问道:“此人说的可是实情?”
在场很多人当rì都见过那老道青云子,便一窝蜂地回话,纷纷说是确有其事,有的还忆及那青云子如何仙风道骨、丰神迥异。王县令听了一会,见众口一词,便对那虬髯武将说:“牛校尉,依本官之见,此人所言怕是不虚,无论真假,让这孺子下跪确有不祥之虞。你我万不可行对圣上有丝毫不利之事,罢了,罢了吧!还是赶紧说正题的好……”
那牛校尉根本不听,冷笑一声,大喝道:“什么狗屁得道高人!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皇帝万金之躯,你跪不得,那就给老子跪下!哼哼!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张娥原本也不信那青云子真是位高人,可见江和这些年从不让儿子对任何人行跪拜之礼,慢慢也就心里有些犯怵,总归是担心万一应验,可是了不得的祸事。此时便腾地站起身来,冲着那牛校尉喊道:“你这个人咋这么死心眼呢!非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干啥?俺是他娘,俺给你跪下行不行?”
谁料那牛校尉竟断喝一声:“住口!”然后将手一指江统,大喊道:“来人哪,把这小娃儿给老子抓起来!”
呼啦啦走出几个官兵,来拿江统。江刘氏慌得瑟瑟发抖,江治吓的哇哇大哭,江和夫妻也不禁相顾惊惶失sè,刚想阻拦,被江恕暗中制止了。江统原本想跑,可见大伯江恕对着自己连连使眼sè,便不躲不动,任由他们把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