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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芍颤着声儿道:“臣妾谢皇上记挂,谢太后记挂,臣妾让两位忧心,真是罪该万死。”
德宗赶紧出言安慰道:“爱妃冒着生命危险为朕诞下龙儿,乃是天大的功劳,怎么好端端地又说起不吉祥的话来了?”
高太后也笑盈盈地道:“如今你们母子均安,周婕妤该当大功一件。皇上也别怪哀家多管闲事,便册封周氏为婉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按照大齐惯例,妃嫔只要为皇帝诞下孩儿后位份都会得到晋升,一般而言,诞下公主的会晋升一级,诞下皇子的则为两级。但这“婕妤”往上依次是“贵仪”和“顺容”,照理说玉芍应该被册封为顺容才对,“婉仪”的位份可比“顺容”还要高了一级,如此这般,高太后便是打算让玉芍的位份来个三级跳,直接封为周婉仪了。
皇帝如今是喜得贵子龙心大悦,又想到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他没能在身边守护,而害她的人还是自己的皇后,原本就心有内疚,本就想在位份方面补偿一二。如今又得高太后先行,他也乐得顺水推舟,便大袖一挥道:“这事便吩咐内事廷酌办,待周婕妤身体大好便择良辰吉日行了册封典礼便是。”
众人一听都不禁喜上眉梢,一旁伺候的太医和宫人纷纷向周婕妤如今室内一片和乐融融的模样,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在这时候提起那大煞风景的韩皇后,而徐曼青自出了琉玉宫之后就一直待在落霞宫里,又怎会知道自皇帝和高太后回宫之后,韩皇后就已经被下令软禁在琉玉宫中不得出来半步了?
待好好地享受了一番久违的天家天伦之后,因着玉芍刚刚清醒,又要进补又要休息的不能过多劳神,便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内殿。在出门之前,还顺道让徐曼青一起跟过来。
徐曼青自今日一醒便开始绞尽脑汁地考虑要怎么编造借口,能将自己用输血法救了玉芍性命的事儿给圆过来,可谁知德宗一开口竟然并未问她这方面的问题,反而对她说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朕已经都从驸马爷和吴副尉那里听说了,你明明是为太子修容有功的人,可惜皇后失了太子脑筋钻了死胡同,反倒不分是非好歹了,还害你受了委屈。”
徐曼青忙道:“臣妇哪有受什么委屈,若真论到受委屈的人是周婕妤才对。若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擅闯琉玉宫,还因此受伤早产命悬一线……”
“臣妇如今所做的也不过是将功补过,之前的那点功劳如今也当不起了。”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项氏果真是个懂进退的,三言两语便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在了玉芍身上,却对自己莫名受的委屈只字不提。
“对于皇后,唉……你觉得朕要拿她如何是好?”
徐曼青闻言有些吃惊,她是万万没料到皇帝会拿这种后宫之事来询问她的意见,可她也确实没有猜到,此刻的德宗虽有心废后另立,但又多少有些忌惮韩皇后背后的韩家,外加韩皇后也确实刚刚丧子,若是这般做了多少会落人口实,于是便有些举棋不定,故而便顺理成章地想让徐曼青来个仙人指路,也好解了他的两头为难。
徐曼青闻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想想自己乃是外臣之妇的身份,又何来立场对这内宫之事多加置喙,就算心中对那心肠歹毒的韩皇后有天大的意见,此刻也不该表露出半分来。
于是徐曼青道:“臣妇愚昧,也觉得这实在是两难之局。依臣妇之见,这事儿皇上不如问问太后的意见,毕竟太后她老人家曾主掌内宫多年,处理这类事情定是不在话下。”
皇帝见她不愿发表意见倒也没有强求,毕竟这韩家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个世族,难道还会怕他们掀出改朝换代的浪来?
如今更令他揪心的并非是这类后院起火的杂事,反而是东鲁的征夷之战最令他忧心——一则是羌人蛮横更擅长海战,若要拿下并非易事;二来是翼王因羌人作乱又重掌了兵权,多多少少还是让他内心升起不安。
如今他虽知向徐曼青探问东鲁战事结果极有泄露天机之嫌,但也还是忍不住一试,便问道:“那你觉得东鲁之战将是胜是败?与我大齐国运而言是喜是忧?”
徐曼青一听皇帝老儿忽然将话锋一转,径直由这内宫之事转到了对外战争之上,思维跳跃之快真让人觉着瞠目结舌。且这两个问题实在是有些风马牛不相及,饶就是生了个现代人的脑袋且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徐曼青也愣是没猜出眼前这位帝王的心思,登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徐曼青的脑袋瓜子飞快地转着,又觉着是不是皇帝老儿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害怕前线战事失利祸及咸安,还是担心翼王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