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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深信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著名美女主播周楚薇在早上与一神秘男子登记结婚,下午照片已经在各大网站高挂。
林初青根本没法发个短信去恭贺她,因为只要一打开所有通信工具,就会被铺天盖地的电话邮件短信砸晕。
不知道哪家报社神通广大,竟然挖出了她与陆行恪有过近一年婚姻的事实,铁证如山。
虽然她也没想过要解释,但这件事对她影响终归是有的。
于是林潇潇在一时之间成为大家竞相角逐争拍的对象。
林初青烦不胜烦,最终不得不同意将她接回家。
林潇潇对这个决定举双手赞成。
在这个节骨眼上,几个当事人全都选择了甩手,不闻不问。
周楚薇与她家老师领证之后当即出了蜜月。
林初青一个人在机场送走她之后,选择了最早的一张机票,直飞伦敦。
她什么都没带,一张护照一张信用卡,便空空两手踏上机舱,引得四周人侧目,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轻松出游的人。
长达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心底空落落地着不了地。
不知是因为接下去的行程,还是因为……
她担心陆行恪会不会来找她。
她实在做不到镇定自若去提醒他,Angle的忌日到了。独身而来,是最蠢笨的方法,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伦敦的天依旧雾蒙蒙的,天低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林初青在机场外面最近的酒店check in,闷头睡了一整天。
等她醒过来,拉开窗帘,阳光直直照进来,她忍不住用手捂住睡的胀痛浮肿的眼睛。
倒真是个难得的好天,但她还是在酒店大堂中要了一把伞,放在随身的包中。
服务生替她拉开出租车门时,她还在犹豫不决,几度顿足。
若是,陆行恪真的来了,她要怎么办。
可若是,他真的不来了,她又要怎么办。
可她终究还是要来这里,踏着满道的青石砖朝目的地走。
她步伐缓慢的仿佛是在走向满片荒凉的世界尽头一般。
墓园工作者也是个华人,在她经过时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小声说:“这位女士,节哀。”
林初青也向他合十作揖,而后继续向前。
乳白色的小小墓碑与周围的墓碑其实并不和谐,从远处看过去,只有那一座是凹进去的,十分显眼。
她依旧空手,盘腿在那前面坐了下来。
照片上的小女孩对着她甜甜的笑。
她也笑,伸手摩挲那冰冷可感的石块,然后那寒意一直渗到她身体里。
本来好好的天还是说变就变了,这就是伦敦的鬼天气。
先是云层渐聚,而后气压有些偏低,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抵御雨来临前的风。
最后绵绵的雨垂坠而落,一滴,两滴,很快就将墓石的颜色浸染得灰暗。
她托着伞柄缓慢起身,眯着眼同那一块冰冷冷的石头挥手。
Angle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台阶上,也有人在看着她。
林初青转身,第一眼,便看见了他。
陆行恪见她回头,并无多大的表情,一身黑色的西装,颜色深的古怪。
可偏偏就是他这样沉默不语的样子打动了她,林初青仰脸,执着伞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个子高,她的伞举得实在有点吃力。
她很寻常地用手掌在他肩头掸了掸,果然摸到了一层湿漉漉的水珠。
林初青声线柔和,糯糯地问:“怎么不晓得打把伞?”
她并不问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因为她已经有答案。
陆行恪不答,反过来握住她打伞的那只手,包在掌心中,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她也很自然地隐入他撑开的羽翼,安安心心享受着庇护。
那条下坡的路比她来时似乎要好走很多。
他们在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她才微微笑勾住他一根小手指。
“嗯?”陆行恪低头看她,“怎么了?”
林初青停下脚步:“为什么不去看看?”
她的问题似乎真的难倒了他,陆行恪思考很久,最后眸色柔和,老老实实回答:“我不敢。”
让强大如斯的陆行恪说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