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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亮等府州县官员们都如释重负的轻吁了一口气,身子都差点瘫跪在地上。
陈烨瞧着脸色煞白,脸上汗落如雨,用手强撑着,濒于瘫软边缘的钱玉衡,微笑道:“钱大人说的一定是可行的好法子,本王洗耳恭听。”
钱玉衡颤抖着抬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强笑道:“刚才殿下让我等自救,臣就在脑子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做到殿下要求的自救呢?臣使劲想啊,想得脑仁都疼了,终于想明白了官洲如何做才能做到殿下说的自救。就是官洲从府到州县,都要张贴告示,晓谕官洲百姓,官洲遭遇数十年不遇大旱,身为朝廷子民,不能被旱灾吓倒,就只会坐等朝廷救济,而应该学会自救让府州县百姓义务修渠挖井,每户家有三丁出一人,家有五丁出两人,朝廷管每日午晚两顿饭食。”
陈烨嘴角浮动着玩味的笑意,点头道:“嗯,有点意思,只是钱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官仓已无粮米了,征召义务民力修渠挖井,整个官洲府可是不下万余人,这粮食你从何处弄来?”
钱玉衡心里针刺一般疼了一下,轻微抽搐了一下嘴角,陪笑道:“官洲遭灾,官洲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包括下官都无法幸免。殿下说了自救,既是自救,自然是人人有责。因此,本官以及各州县衙署大小官吏都要认捐,还有府州县的百姓以及富贾商户全都要捐银捐粮。”
陈烨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不妥,小民百姓大多家无余财,家里的那点粮食对他们也都是救命的,因此绝不能摊派到小民百姓身上。至于富贾商户嘛,”
钱玉衡一哆嗦,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景王殿下的药行就在鹿野镇,自己这么说岂不成了在要挟殿下?自己真他娘的是猪脑子慌忙伏地道:“殿下莫要误会,臣刚才的话绝没有丝毫其他意思,殿下的药行,就是再借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更何况殿下是药医部尚书,掌管全国药医大权,位列十卿。您就不是殿下,下官也是巴结唯恐不及。下官清楚官洲的所有药行医馆,都统归药医部管辖,臣绝无僭越擅权的胆子请殿下明察。”
陈烨道:“你不必紧张,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富贾商户大多都是守法缴税本分经营的良善之民,他们若是愿意捐银捐粮,自然是好事,若是确有困难也不可过于勉强。”
“是。殿下训示,下官一定谨记在心。”钱玉衡慌忙说道。
陈烨微笑着轻拍了拍钱玉衡的肩膀,目光扫视着其他府官州县官员,温声说道:“这次各府州县修渠挖井,抗旱保收成,你们这些皇上和本王都寄予重望的臣子们,就多多辛苦担待一些了。本王看,尽量不要扰民,银粮你们担大头。本王替北直隶的百姓谢你们了。”
吴亮等官员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都轻微颤抖着,瞧见陈烨扫视过来的目光,都慌不迭的低垂下头,脸上的表情比亲爹死了还要悲痛十分。心里都叫苦不迭,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主动找祸来了吗,赶忙要火烧腚一般跑到鹿野献孝敬,这回可好了,老子被洗劫成了要饭的了
陈烨又拍了拍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目露哀求之色的钱玉衡,微笑道:“其实啊,本王心里都清楚,出而为官,无非吃穿。这吃穿牵着银子,而银子的后面可就牵着身上的这身衣服。要想官运亨通,位列封疆,甚至跻身庙堂中枢。没有牺牲和付出,那无异于画饼充饥,黄粱美梦罢了。”
钱玉衡身子剧烈一抖,失神的瞧着陈烨。陈烨瞧向他,沉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机会本王给你们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们自己了。”钱玉衡、吴亮等府官的脸色变了一下,目光闪烁着犹豫挣扎瞧着陈烨。
陈烨微笑道:“本王说话算话,谁要是给本王,给皇上长脸,事做得漂漂亮亮的。皇上就给谁头上的乌纱,身上这身行头都换的更漂亮一些。”
钱玉衡嘴角抽搐了几下,若真能如景王殿下所言,位列封疆或有朝一日入主中枢内阁,慢说是倾家荡产,就是要老子半条命,老子也干了伏地狠狠的叩了一下头,慷慨激昂的说道:“殿下的一番教诲,臣彻底明白了。皇上任命臣守牧一方,为得就是让臣保境安民。臣若不能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慢说有负皇恩,就是臣自己都会羞愧死的。请殿下放心,臣向殿下立军令状,一定在一个半月内,官洲五州二十六县都能修渠挖井引水灌溉农田,决不让治下有一户百姓出来逃荒。”
吴亮等府官互相瞧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一抹决然,也都叩头,大声道:“殿下,我等也愿立军令状。”
身后的跪着的州县官员只有三成官员随声附和。其他州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