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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沈游陵听陆南开这种不详的玩笑,心中大怒。“这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那等你要死了也别来找我!!”
“嘿嘿,知道了。”他的话也没好听到哪去,陆南苦笑。“我走啦。”
沈游陵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轻轻点点头,作为告别。
李寒光就这么耐心的等着两人十里相送般,磨磨蹭蹭地告别完毕,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陆南揣好忐忑不安的心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她忘不了李寒光在战场上的眼神,冷漠无情,杀人时表情木然,似乎心绪一点起伏都没有,好像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只蝼蚁。陆南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有那种在生命面前如此的漠然样子。
李寒光突然放慢脚步,一直心不在焉的陆南,差点撞到前面宽厚的脊背。两人走到一片没有帐篷驻扎的空地,四下观望,好像是操练的校场。
“看不出,你的手段到是了得。”李寒光转过身来,目光鄙夷地盯着陆南。“连沈游陵这么个刺猬般的家伙都吃你这套。”
“你这话听起来真像吃醋。”陆南回过神脱口而出。
“吃醋?”李寒光又出现了那次一样不明白陆南说什么的纯洁表情。“吃什么醋?”
见李寒光反应不过来,这话就自己懂,没有什么意思。陆南感觉十分嚼蜡,笑笑收起玩笑。
“我要是那么能耐,早就去哄少将军了,何必浪费那个精力。”陆南此刻心知逃不掉,反而没有了对李寒光的敬惧之心。
听了这话,李寒光低头看看比自己只矮半个头的“男子”,眼神变幻莫测,严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陆南。”陆南耸耸肩膀,本来她就没有李寒光脑补的那么复杂,只是身为女子的秘密不适合在这个环境下讲出。如果在任何其他处境下遇到他,陆南也不会刻意隐瞒。只是现在这个本就微不足道的问题,在两人之间已经形成深深地误会了……
“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橘黄色的夕阳光,从李寒光的身后射来,晃得他的脸阴暗不明,只有那双眼,像暗夜里发光的猛兽,嗜血而危险。
陆南仰着头看他,本来自己在女孩子里少有的长到了175+,有时候比大部分男人还高,现在站在李寒光的面前,还低了半头。加上瘦弱的身形,气势上自然也望尘莫及。
“你爱信不信吧。”陆南被李寒光追问的实在没办法,叹气道:“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多虑了。”
“现在这种状况,由不得我不多考虑一些。”见陆南顽抗到底,李寒光也耐心用尽。“无论你下场如何,日后不要怪我,毕竟你我立场不同,各为其主。”
陆南看他是认死了自己就是达怛人派来的奸细,心中全是无力,合着讲这么久,俩人还绕在原地。这个李寒光真是执着非人,怪不得是战场上的长胜将军,有着不一根筋到底绝不回头的王八之气。
陆南懒得再和这种人争辩,无论她怎么解释,李寒光都不会听进去的,无非是浪费时间和口水。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看陆南低头不再搭理自己,李寒光以为陆南这是被自己逼的黔驴技穷,只能来个沉默以对了,不禁有些得意,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陆南见状低头嗤笑,看来自己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要自己多加小心,自求多福了。别人是只有敌人,她这是连自己人都要取她性命。
可是,李寒光算是“自己人”吗?
陆南突然觉得,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嗜血杀神
陆南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最低谷,却低估了命运的残酷性。
气候逐渐进入夏季,关外莽莽草原,水草繁茂,达怛人借此有利条件,频繁的发起进攻,致使驻扎在衮州城外五十里的庆军,人乏马疲。
陆南第一次站在两军阵前时,亲身感受到几万人对冲那震撼人心的场面,腿都软了。本来之前建设起的心理准备,根本不堪一击。那天在山涧的粮草争夺战比起前方战场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滚雷一样轰鸣的马蹄声中,陆南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双腿,渺小的人类,在战争的铁骑下根本脆弱不堪。
只是想不到,与沈游陵的重逢来的这样的快。
在大大小小四五场战斗中,陆南疲于奔命,无所不用其极地使自己活了下来。带着一身叫人不忍多看的创伤。
每次都是李寒光亲自一脸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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