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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素有火炉之称,湿热异常,而这一年的夏季,长江水位日渐增高,住在江边的渔民说,隐隐的是有溃堤之像。果然,过不了多久,堤坝溃了,金陵遭逢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淮河上泛,水流湍急,一些未来及逃走的人被大水冲走,再无生还消息。
这些人之中,就有殷落尘。
溃堤之前,城里曾有风闻,所以包括了萧越在内的不少人都携了财物往高处逃去。有好心的妇人告诉了殷落尘,让他带着弟弟快快离去。可他不肯,说断枝刚刚发芽,他要护着它。
妇人百般劝说无效,只得叹一声“作孽”,再顾不得他。
后来,感觉过了很久,大水才退了,一些坚固的房屋并未受损,另一些房屋却需要重建。萧越回到了学堂,眼见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此时身边虽有人相伴,却仍生出了形单影只的落寞感来。又过了一月,日渐入秋,秋风萧瑟,当地人的生活慢慢地回到了正轨上,街贩们又开始一个个重新出现在街市上,只不过,萧越耳中却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那小乞丐的事情。
一日晚饭,正喝着汤,书童站在身后,萧越垂下眼帘,就着汤勺饮了一口,看似不经意的问:“那河边的小乞丐可是搬去了其他地方?”
书童“咦”了声,弯腰道:“少爷不知道吗,那小乞丐死死守在河边不肯走,大概是被大水冲走了吧。”
手中的汤碗骤然落地,碗碎汤洒,热气氤氲的冒上来,模糊了面孔。
“想什么呢?”
殷落尘突然发问,倒让萧越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殷落尘,想当年杳无声息的小乞丐现在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眼前,心中不禁浮上一丝欣慰。而关于殷落尘的弟弟究竟去了哪里,他没有敢问过,既然对方不提,也许……莫要戳人痛处才是。
见他半天不答话,殷落尘又接着说下去:“田斛这件事了了,我这几天便离开吧,总不能一直在你这里住着。”
像是有什么感觉从心底里涌上来,萧越细细咂摸,品不出味道,“你且住着便是,”他道,接着似乎不愿意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话锋莫名其妙地一转,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落尘会骑马吗?”
“会,师傅教过。”
“我不会。”
“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殷落尘转头疑惑地看他。
萧越自嘲地笑了一下:“从小到大,最远便是去了金陵,还是乘着马车去的,学堂里的师傅一把老骨头,只教诗书礼乐,骑术从未教过。”
听完,殷落尘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马刮,问他:“想不想学?”
萧越习惯性地皱眉:“什么?”
殷落尘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把他额上皱着的眉抚平,手指因为刚刚沾过水显得有些冰凉,触摸在皮肤上有一种清清凉凉的舒适感。
“别总皱着眉头,小心长皱纹。”
萧越没有动,任对方的手抚了过来。
春风乍起,吹皱一池碧水,不仅惹得后院落了一地桃花,也携着两人的衣袂纷纷飘扬起来。
殷落尘收回手,拍了拍马身,对萧越说:“你上来,我教你。”
马蹄声在院内“得得得”响着,一下一下极有规律。萧越曾觉得骑马并非难事,可真骑上了马背,才发现双脚离地面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且怎么坐也不舒适。他去金陵时,曾在马车里待上一周,双脚再踏上地面时竟觉得双脚有些虚浮,他想不会有比坐马车更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了吧。可现在想来,若是骑上一周的马,身体大约是要散架的,他倒宁愿虚浮来得好。
碧落在院子里绕着圈儿走,萧越在马背上坐得不稳,握着缰绳的姿势也是别扭,殷落尘倚在马厩的那根柱子上道:“萧少爷,再快一点可好?”
萧越听他叫自己“萧少爷”,便知道他恶作剧的心思又冒了出来,自己现在骑马难下发作不得,只好喝道:“落尘,休要胡闹!”
这句“休要胡闹”并不是第一次对殷落尘说,昨日在主厅解决田斛一事时,也这么说过。这一下便让殷落尘想起昨天的事,心中不愉快起来,待碧落踏到身前时,用力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跑得快了些。
这下便看见萧越在马背上更是歪歪扭扭地摇晃着,狼狈万分,殷落尘本来只是在心中暗暗发笑,这一下却是再也憋不住,掩着嘴“哈哈哈”笑出来,直笑得弯了身子。
萧越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