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页)
,所以他打算接张亦石去法国。张峥云同意了。
丁零拍完马纹的戏回到北京,张峥云也回来了。
当晚,丁零就接到他的电话。
丁零刚结束他颠沛流离的“盲公主”生涯,乍然听到张峥云的声音,亲切之余,又有种前尘往事、蓦然回首的感叹。
“你还好吧?”
“不好,天天有人来,我都快被烦死了。”张峥云说,“我妈也是,赖在我家不走了。”
丁零笑了。他可以想像。人们总是自以为是地滥施同情,对一些人,同情是天降甘露;对另一些人,却无疑洪水猛兽。张峥云是后一类人。他只能在自己地盘上,挖个树洞,倾倒疗伤。
“我说,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张峥云忽然问,意图呼之欲出。
丁零顿了顿,说:“暂时是。”
“那我能不能暂时住你那儿?”
丁零拿了支笔,在便签上一顿乱画。他力气都用在笔上,声音就显得平静些,甚至漠然。他说:“自己买菜做饭洗衣服的话,就没问题。”
“说定了。”
第二天一早,丁零好梦正酣,就被一阵催生似的门铃声吵醒。他钻进被窝,想假装没听见。他家电话和手机又一齐叫嚣,连丁零以为已经作古的闹钟,也神经兮兮加入战团,报起时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丁零裹着被子,凶神恶煞般去开门。纪来来有他家钥匙,况且他的员工不会在早上十一点前来他家找人,所以他认定是物业管理局的人。
但门开后,他看到戴着鸭舌帽和太阳镜的张峥云。
丁零一惊,顿时完全清醒了。
他闪在一边,看着张峥云像出门旅游归来似的,自在地走了进来,并指挥跟在他后面的宋襄平将一只双肩包和一只拉箱放到客厅上。
宋襄平扫视了下客厅,和丁零寒暄了两句,说有空时再来看看,就匆匆离去了。
张峥云一手插腰,也看了下房间,目光定在丁零脸上。他问:“我睡哪儿?”
丁零抓挠下头发。他没料到张峥云说来就来,还没准备。他让张峥云在沙发上坐会儿,自己去收拾一间空房给他住。
张峥云还绑着弹力束胸带,不能大幅度运动身体。他坐在一张奇形怪状的意大利产单人皮沙发中,看着丁零裹着条被子跑来跑去,将他的行礼运到他卧室隔壁一间房。
作为男人,丁零过分热爱整齐。他房里东西一丝不乱,每样都有其固定位置。
北京还没进入冬天。丁零卧室里已经开起暖气。他怕张峥云冷,把客厅的地热也打开了。张峥云没多久就感到脸上发烧,有点喘不过气来。丁零似也感到太热,干脆扔了被子。
张峥云头疼地叫了他一声:“喂。”
丁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难得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去衣橱里掏了半天,掏出套夏日的露胳膊露腿的睡衣裤穿了。
张峥云不由得笑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淹没。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港湾,平静下来。哪怕只是旅途中暂时落脚的港湾,也好过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洋,触目皆是暗涌的敌意。
丁零收拾好了房间,又将张峥云包和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再扶他进去躺着。
他忙活了半天,发现自己早饭还没吃,正要去冰箱看看有什么可吃的,电话响了。是孟依依。
时过境迁,丁零和她间的战争早已平息,虽然硝烟大概一辈子消散不了,却已能客气交谈了。
孟依依说看到张峥云留给她的字条,知道他暂住丁零处。“这孩子,事先也不说一声,我买完水果回来,人就没了。”孟依依抱怨着。
丁零不作声。他想自己现在要是说话,保不住会流露出洋洋喜气。这可不大好。
孟依依停顿了会儿,才问:“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丁零勉强保持声音稳定:“不会。”
孟依依叹了口气,又叮嘱了他两句,大致是要他盯着张峥云按时服药及换束胸带。丁零一一答应。孟依依还想来看看张峥云。丁零拒绝了,说他来自己家就为图个安静,让他静几天,自己好好想想吧。孟依依没办法,又谢了谢他,这才把电话挂掉。
张峥云在房里扯着嗓子说:“谁的电话?要是我妈,千万别让她过来。”
丁零想:“这次他受打击不小,竟然变出孩子脾气来了。”他很快来到张峥云的房间,靠在门上,看着他,说:“她不会来。”
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