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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里的酸愧不由更甚!
为这些事,这些年祖母对她费得心比对自己亲身女儿还要多。
都怪自己没用!
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小时候,人人都赞自己聪明,就连先帝都夸过;可是如今,她就是众人口中一个笑柄。
素慧涨红着脸,难堪羞忿、屈辱难过,瞬间绞出千百滋味。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紧闭嘴巴,只咬着下唇重重点头。
鲁夫人打量她神情,全不见之前的敷衍;多少有了郑重之意,她心里略略松气,只期望她是真的就此开窍。从此好起来,能顺利生个孩子。有了子嗣,以后也就有仰仗。至于夫妻间不能琴瑟和谐,这也是命。
一个时辰后,素慧和明亲王站在垂花门,亲送王丞相和鲁夫人。王丞相对明亲王拱手作揖:
“王爷,还请留步!”
明亲王颔首止步,一身雀金呢面的流纹常服,身形挺拔、风姿矍铄。
王丞相回头看向还拉着手站在一处的两人,安慰似的对素慧点点头,然后望向自己妻子。鲁夫人收到丈夫示意,便松开素慧,语重心长的叮嘱她:“回去吧,记住我的话,好好休养身子要紧。等会刘太医诊了脉,派人给我报个信。”
得到素惠低声应答,鲁夫人才目光清淡地扫过明亲王的脸;面无表情、不做停留的走向外面静候的马车。
王丞相讪讪赔着褶皱丛生的笑脸,对明亲王拱手一番后,才带着鲁夫人和众仆从告辞而去。
素慧和明亲王,两人错身站在一处。
等到车驾声渐远,他们才各自回神,两人眼神乍然相触;怦然间都划过一丝难述之意——意外的、惊奇的、复杂的、疼痛的、难堪的、卑微的、陌生的还有遥远的。
不约而同、两人快速别开交错的视线。却又不约而同的没有立即迈步前行。在静立的须臾间,各自心头纷密绕出各种心思,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又模模糊糊。
素慧就不说了,心早已千疮百孔;绵绵密密间、已网罗出无数大洞□。偏明亲王突然也多了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像是某个一直沉浮水底的漩涡突然炸开锅——涌动、喧嚣引人烦躁、无趣而讥讽……总之,就是不舒服。
明亲王在众多烦乱中,只抓住那个足以令人恼怒的‘讥讽’。像是心底的秘密被拉出线头——偏那是他自己也想不起、或是还未知道过的秘密。
他一直对凡事皆是高高挂起的从容,无非是因事不关己。
明亲按捺着隐约的影射,沉思思量。
略微想、再想,却还是拼凑不出形状,心头一阵烦恼;好不容易平息的日子,为何就是不能平静如水的过去?为何这活着总要出些这样那样的波折和不确定?
他瞟眼身旁垂眸而立的妻子,花树和苍柏被笼在远处,空空荡荡的背景,看着有些孤零零的突兀。他忍不住再看眼妻子鬓发上的蝶恋花步摇,静静的不动;样子也有些孤零零。不知为什么,明亲王心里突然生起一股恻隐之心。
他第一次觉得妻子的样子,多了似曾相见——那种曾经他对自己感觉过的可怜。
这种发现很意外,带着莫名不安和隐隐的惊悚,让他很不喜欢。
与他来说,过去的将永不再来;曾经折辱过他的,皆成烟尘。明亲王眸光深缩,身体已带足气势,他猛地脚下生风、上了通往书房的甬道。
素慧看着那同千百次一样转身离去的身影,蓦然想起记忆久远的一个小影子——也是那么越走越远;也是那么越走越孤单;也是那么越走越令人心疼。
素慧拿手按按心脏的位置,那里还是有怨怒在翻滚。
她的心头一抽,满是钝痛,惶然觉得这痛与别次不同;偏这不同说不出具体。
不同,无非就是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
素慧慢慢转身,目光迷离地滑过身后的仆从、前方的松翠。
她人像是丢掉魂魄,细碎迈着步子走在廖静的石径;一步步、一步步,眼看正院就在眼前,屋舍青瓦在夕阳的映染中,氤氲层层橘金霞光,仿佛带了轰隆隆的声响,莫名让人觉得震撼和激荡。
素慧看着这每日都有的盛景,像是人生初见。
她心头突然跳出一个场景;曾经她初见他时,他分明不是如今的样子!
既然他不是他。那么,那个曾经初见的人,去了那里?
素慧惶惑无解,心却渐渐静沉;原来平心静气,也不过瞬间。
她眯眯微涩的眼睛,颇有兴致的盯着天边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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