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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神来,北边,二爷分明是想将小夫人和小少爷送了出去,这一去,人还能回来么。
“既然要外出一年,院里的东西,总要有人看管的,”胡雅闻着手上辛辣的姜味,北厢房,不去也得去了。
子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不知道沈卿源是否还等着。北厢房中,两根蜡烛烧的正旺。案上,还摆着赵迢的牌位,她的牌位是进不得祠堂的。
“沈。。。四爷”胡雅的声音在厢房中回荡着,一直透到了香火台后的帷幔间。
那一夜的回忆又涌了回来,烛火跳动着,胡雅的心也跟着火苗跳了起来,这算什么,幽会么。
“你回来了,”帘幔后多了个人影,沈卿源手中提着壶酒,身后一扇敞开的阁门。
眼前的胡雅的身影在了烛光中摇曳着,亮闪闪的眸却不敢正脸看沈卿源,房中熄了根蜡烛,弥漫起了一股烟火味。
醉色在沈卿源的眼中游移着,而他的眼光则是打量着那幅画,从画中搜寻着。
“小迢,”胡雅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沈四爷,他眼底载着欢色,喃喃叫着,很是动情。
“四爷”,胡雅心中苦涩,那一夜,他是否也是将她当作了赵迢。
“小迢,”沈卿源转过身来,又用着那种眼神看着她。他的眼里还是一片蓝色,头一次,胡雅知道了忧郁之蓝的意味。
依旧是酒味,沈卿源的臂膀和那日有些不同,他似是忌讳着,又似控制不住般,颤着将胡雅抱紧在怀中。
他的唇先是在她的发间,冰冷冷的,又带着怜惜和忏悔,一点点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嘴间只剩下了苦涩,胡雅撇开头去,挣脱了他的怀抱,没有愤恨,也没有不平,“沈四爷,我不是赵迢。”
沈卿源的脸色变化着,刹那间就清醒了,他的眼底再也没了那阵流连痴迷,眼中余下的,是一片清明。他还以为,胡雅也会委身求全,和他院中的那些女人一般。
眼前的沈胡雅,可是沈老爷在世上第二个真心待过的女人。她凭得又是什么。沈卿源的眼落在了那幅画上。
画中的女子,明眸辗转,眉若月颦,赵迢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她本该得了世上最好的,也是这个女子曾在了他的怀中,哀怨低诉。新婚之夜,沈沐口中唤得是她人的名字,那一刻,她肝肠寸断。
今夜,沈卿源约了胡雅前来,正是要替赵迢雪耻,一计不成,倒也不碍事,方正来日方长。沈府的院中是个四四方方的死井,进了笼的雀,就得去了飞羽,乖乖地圈在了其中。
“我只道你是没空来了,”沈卿源话虽如此说,对于今夜外头发生的事却都是知道的。沈家的四爷,并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纨绔子。
“北边的事,您也是听说了,”和沈卿源的席地而坐不同,胡雅找了个蒲团坐下,腿正腰直,没失了半分仪态。比起那日黑暗中的“沈卿源,”此时的沈家四爷并没有那般可怕。
“四爷的主意是?”沈卿源看着胡雅不算小巧的唇抿着,拖拖拉拉地问出了这句话。此番北去,沈少恬亦要前往,她这个外人自作主张,似乎有些不妥。
沈卿源的沉默,等得人分外煎熬,烛火晃动,将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男影静止不动,女影微微颤动,仿若两人的此时的心。
“那就有劳小夫人了,”沈卿源从了入定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他的眼又成了往日那般的颜色,黑中泛着蓝。
努力着不让心底的失望浮在了脸上,胡雅心中的最后一丝期许,也落空了。她希望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答复,是他如那日碎冰池面上的那一温热的怀抱,抑或是刚刚酒后的爱语。
“沈府的男儿,在了成年之前,都该是四处游历一番的,当年,我亦是如此,”沈卿源的酒醒得很是彻底。也是那一年,他失去了赵迢,“沈府的一切,有我,一年之后,我会去接你们,迎娶你过门。”
这算是交待么,胡雅颚了颚首,不知是同意了上半句,还是答应了下半句。
☆、变 天
何谓北山?
北山应该就是一座山。这句话是胡雅照字面理解的,她也如此回了沈少恬好几次了,可惜他总是不明白。连胡雅也不明白,因为这座所谓的北山,在“列国志”上并无标注,更不用说名气了,沈老爷身前又怎么会想着去北山还愿。
但据沈二爷说沈府确实是在北山求香火后兴旺起来的,开春后,沈府的车队出发的那一日,刚巧赶上了春樱开放,无数的枝头,昨夜还是粉盏花骨,今晨已经开得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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