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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的话。
秦思思是母亲的朋友,想到这些,印无忧心中就会浮上丝丝暖意。
秦思思住的地方,澹台梦和列云枫来得最勤,有时候一天会往来好几次。虽然还是话不多,不过印无忧和他们已经很熟了。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澹台梦和列云枫一起过来,不过澹台盈却一次也没有过来,印无忧感到到澹台梦尽管着笑得甜蜜,可是以他的直觉,那纯美如泉的笑靥里边,有着深不可测的寒意。
印无忧隐隐地担心,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直接,那是一个杀手必备的条件,犹如动物的本能。
这些日子,除了熬药,秦思思还进山打猎,然后变着法儿的为他熬各种补养的汤羹,秦思思住的地方,翠绿的竹篱笆围墙,里边有好几栋房子,都是木竹结构,连里边的陈设、餐具都是木头和竹子做的,不过现在大部分空着,他住在靠边儿上的房子里,房子后边有一扇宽敞的窗,打开窗,就可以看见溪水对岸那片茂密葱茏的相思林了。秦思思住在正中的那间木屋里边。
澹台玄和他的徒弟女儿们住在对面,那片相思林的后边,也是木屋竹舍,清朗雅致,因为隔得不远,两处的人经常往来,印无忧本是不喜欢热闹的人,身上的伤已然无碍了,应该是离开的时候,可是,那句告辞的话,居然有些难以说出口。
告辞,离别。
水,慢慢顺着剑脊流下来,印无忧心中无限怅然。
抬头,秦思思在不远处洗野果,都是从山中刚摘下来的浆果,红艳欲滴,娇嫩晶莹,犹如一颗颗玛瑙,洗净了后,就放在一个用竹根抠成的盘子里边,盘子是浅浅的葱绿色,映衬着浆果的娇红。
剑,悄然放在水中,透过折射的波光,灵动如蛇,印无忧忽然觉得这剑有点血腥。
啪~~
一片小石子落到他不远处,溅起朵朵水花,都准确无误地落到印无忧的脸上,身上,溪水的清凉,和轻盈的笑声,打断印无忧的冥想。
除了澹台梦,世上还有几个人敢如此戏弄印无忧?
笑靥如花的澹台梦,手中捧着一大束野花,姹紫嫣红,花瓣上还凝着露珠儿,人花相映,衬着碧空如洗,幽谷苍茏,别有一番神采风韵。
踏着露水而来,她的发端、裙裾都已经微湿,脸上是清凌凌的笑意:“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你洗这把剑,是希望剑清,还是希望水浊?”她弯着腰,斜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俏丽可人,难得的活泼。
酒浇愁,愁容难减。
剑浸水,剑光更寒。
水珠儿凝成串儿,颗颗滴落,好像从前杀人后滴落的血,印无忧浅浅地笑:“他没来?”他口中的他,自然是列云枫,澹台梦单独来这儿的时候并不多,结伴而来的时候,列云枫和澹台梦两个人总会笑谑不己,印无忧听不全懂澹台梦口中的诗词禅意,可是看得懂澹台梦的表情。
澹台梦弯着腰笑:“他呀?他来不了啦。”她说话的时候,笑靥盈盈,眉眼间都掩饰不了满满的笑意。
来不了?
难道出了意外,但是列云枫要是出了意外,澹台梦怎么可能这般幸灾乐祸的笑?印无忧心中一动,猜想多半是列云枫被他师父责罚了,才无法前来。他已经知道了列云枫的身份,也看得到澹台玄和秦思思对列云枫特别的眷顾,虽然他们都会责打斥骂,可是也不曾打得很重。
印无忧想起自己在父亲严厉管教下的日子,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会被打死了,那么飘忽离魂般的感觉,不止一次出现在被鞭笞之后,那种时候,他没有眼泪,没有痛苦,只有对母亲的渴望,总想象着如果母亲在身边,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打到如此情境,一定会泪水涟涟,哽咽难抬。
秦思思从那边走过来,一阵风似的,急急地埋怨:“怎么?枫儿又挨打了?你爹爹也真是,练功,练功,本来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功夫,也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吗?就算是天上的神仙,还得修炼个千八百年才能得道,何况枫儿还是个孩子!”
一丝浅浅的笑,闪在澹台梦的眼眸中:“姑姑也太偏心了,那次都是问根由,只偏袒着他,我爹爹可是用心良苦。”她明明在笑,语气里边却带着微微的涩意,听到人耳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想鞋子里边有一枚小小的砂砾,不走路不觉得怎么样,走上路,一步一步就是不怎么舒服,要倒出来,却是因为太小了,找也找不到。
心中仿佛扎了根刺儿,不是很痛,却是有些尖利,秦思思摇头叹息:“我知道你爹爹的初衷,可是再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