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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他双手合上战报,笑了起来,反问道:
“敌之要害在哪里?在制高点、山垭口、交叉路口和山间通道上,你们不清楚吗?”战报啪得一声甩着其中一位副将的脸上。
“损失十万人!”那人高声骂道,拳头重重砸在案上:“一个景非就把你们一个个耍得满山团团转!”
下面跪着的五名副将更是惭愧地不敢吱声。
“今夜,所有将士构建隐蔽攻防,明日抢夺南面山峰!”
‘占据中枢之地,策动全局。’覃陌央,这是你教给寡人的,寡人受教了。
隐蔽机动,突然攻击,夺点控道,创造有利态势,争取战场主动。
这才是制胜的关键!
狡猾可恨的景非,寡人一定要抓住你,将你千刀万剐!
天上一抹新月,洒满点点星辰,覃王宫中,灯火珊珊阑阑,宛如金粉坠入大海,空广沉寂,最终化为覃王手持的一盏灯。
温热的光源照亮一角,墙上的铜雕地图反射着铜镜一般的暖日光泽。
覃陌央抬手在津国武陵山一带流连忘返,抚摸着上面凸起的山脊。
他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奇妙的、心心相惜的感觉,他似乎可以洞察这个叫景非的人一切的思想和行动,而这个景非也似乎很了解他治国的策略。
他原本以为姬缭已是六国中唯一难得的治国大才,却没想到还会出现一个景非,此人亦正亦邪,似乎更能吊起他的兴趣和胃口。
姬缭的建议,覃陌央不是没有考虑,但是要擒住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狡猾奸诈的人,一定要在他力量和戒备最薄弱的时候。
总会有机会的他很期待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
灯盏又向四周移了移,目光深邃悠长。
兰聆,你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回云梦山了吗?
此时的他终于绝望地发现,他从未真正走进她内心深处,他从来都只是不断的付出真心,却忽略了她真正的意愿和需要,此刻的他甚至猜不出她究竟去了哪里?他已经开始灰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他终日在期望与失望中沉浮徘徊,以至于竟滋长出一股恨意,不经意之间犹如漫天阴霾向他袭来,但又立刻被内心深处对她深深的爱意所驱散。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是的!他一定会找到她!即使受尽煎熬!
津国,武陵山
“我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十八日了!”于诚年浑身是血单膝跪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阻击敌军六百七十九次进攻。现在是不是可以撤回到居蓉城?”
景非坐在山崖边上,一条腿曲起,将下巴枕在上面,另外一条腿耷拉在悬崖边,来回摇晃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神色木然,死死盯着下面战火硝烟、杀声震天的战场。
深黄色的齐军势如破竹般摧毁着其中为数不多的绛红色那是汉军的服色。
齐军像是忽然缓过劲儿来,摸熟了武陵山的地形,这七日来的数次交手,都让她感到倍感吃力,难以抵挡,几日下来汉军竟与齐军损耗相当,伤亡惨重。
特别是齐军似乎临阵换将,新来的那个主将居然大胆使用迂回战术,纵深攻击,短短五日便吃掉除了主峰以外所有山岭。
景非自离开覃国,从未遇到如此强劲的敌手,这次他不再那么幸运了。
“我军只剩主峰阵地和五百名战士了!”
于诚年眼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五万名战士们每日以疯狂地速度消减着,却无能为力,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人寰的战争,可面前的景非竟像没事人一般,湣�鹣驶畹纳��谒�劾锊还�且话寻牙�!⒁桓龈銎遄樱�趸嵊腥绱死淇岬娜耍。�
“心疼吗?即使是汉国人,不是覃国人,也一样很心痛吧。”景非顶着黑眼圈侧身看他,语气轻缓地说:“我以前也总是被这样的情绪所影响,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了他”
“他?”于诚年诧异道:“谁?”
“用少数人的性命换取天下的太平,上天已经对我们很仁慈了。”景非说:“我们还有什么可强求和为难的?成大事者怎能妇人之仁!”
“仁慈?”景非皱着眉毛,脸上却挂着难以琢磨的笑容:“在这个乱世,仁慈只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两日后只有你我二人,能活着回到居蓉城!”
“什什么!”于诚年心中大概明白了他接下来会做的事情,面露苦色,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下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