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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蔚然看的入神。
他阔步上去,从后面把纤细的人圈在臂弯里。
施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许哭。”
男人低低的说,“没哭。”
施凉拍拍腰上的手,摸了摸,“那流在我脖子里的是什么?下雨了?”
“嗯,下雨了。”
施凉转身,将男人的脸拉到自己眼皮底下,唇蹭掉他眼角的咸味。
“明年沥沥结婚,你说我能走着去吗?”
“当然能。”
容蔚然把人摁在胸口,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嗓音哑哑的,“姐,你很快就能走出这间房子,走出这个小院,再走到镇上,去看海。”
施凉挺久没听男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她恍惚,多少有一点不适应。
敲门声响了,伴随一道轻声细语,“施小姐,红豆汤好了。”
小元和小邱是从岛上带出来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她们是萧荀的人,这三年一直在施凉身边伺候。
施凉习惯了她们。
容蔚然嘴上没说,心里介意。
施凉转着轮椅扶手,“如果我让她们走,就等于杀了她们。”
容蔚然的眉头紧锁。
施凉说的更直白些,“她们能不能活着,在于我要不要她们。”
容蔚然冷笑一声,萧荀下死令,丟两个眼线在施凉身边,这么做,是来恶心他的。
还有警醒。
萧荀的意思是,如果施凉有什么闪失,或者有什么不开心,他就会立刻出现,把她带走。
就跟老父亲操心嫁出去的独生女儿一个样子。
容蔚然的额角鼓动,那个小元手脚勤劳,人做事利索,小邱安静乖巧,眼力劲好,都让人挑不出缺点。
她们是萧荀花了心思挑的人,会一些简单的医护知识,还有不错的身手,都不简单。
“不要胡思乱想了。”
施凉有意打乱男人的思绪,“红豆汤放凉了,不好喝,”
容蔚然回神,推她去客厅。
这几间屋子都收拾过,墙壁,屋顶,院墙,地面,该缝补的都缝补了,坏的家具也换了,添了一些东西。
其他的没动,毕竟这是老人的家,承载了他的一生。
小元在擦桌子,小邱在扫地,两人见了出来的人,都规规矩矩的见礼。
“施小姐,容先生。”
放下抹布,小元去厨房洗手,把红豆汤端到桌上,“施小姐,小心烫。”
施凉忽然捏住她的手,“怎么破了?”
小元不好意思道,“刘老说要给您炖鸡汤,我抓鸡……抓鸡的时候,被鸡爪子挠的。”
施凉说,“去擦点药。”
小元“嗯”了声,后退着下去了。
容蔚然的视线抬起,不得不说,萧荀会找人。
“你先喝,剩下的给我。”
施凉把碗推给他,“我闻着这味道,胃有点不舒服。”
容蔚然皱眉,“胃怎么会不舒服,着凉了?”
“可能是中午吃多了,”施凉不在意道,“我待会儿多动动就行。”
容蔚然摸摸施凉的额头,没发烧,他想起来,她中午是吃的比平时多,又不能散步消食,应该是消化不良引起的。
“吃两片药?”
“不想吃。”
施凉任性起来,容蔚然完全没办法。
屋里的小邱在合适的空挡里发出声音,“施小姐,中秋就要到了,我们要不要做月饼?”
施凉说,“做吧。”
小邱问道,“还是以往的那两种口味吗?”
“不了。”施凉说,“就做简单的吧。”
她在岛上的三个中秋总共吃了不到一块月饼,至于味道,都忘了,只记得萧荀在旁边看着她的眼神。
以往代表着那三年的时光,施凉麻痹自己,容蔚然垂死挣扎。
他克制着情绪,把碗扣在桌面上,出去抓把米喂鸡了。
施凉揉了揉眉心。
小邱脸煞白,“施小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跟你没关系。”施凉说,“去给我倒杯水。”
小邱应声,惶恐不安的去倒水。
施凉望着院子里的男人,最近他都没怎么吃药了,病情正在一点点地得到控制,这么下去,恢复的可能性会有的。
中秋那天,王奶奶过来帮着张罗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