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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两个韩翊,一个是柳摇金之夫,另一个是江淮刺史,为了弄清身份,诏书下特注明“给作寒食诗的韩翊”。
“中书舍人”相当于皇帝的机要秘书,算得上是朝廷中举足轻重的职位。在同僚们眼热的贺送下,韩翊与柳摇金风风光光地又来到了京城长安。
垂垂老矣的柳摇金,此刻虽然芳颜尽去,但与韩翊的情感在饱经坎坷与悲欢之后,更加真挚坚贞,两人白头偕老,相并驶向人生的终点。
裴玉娥的玉马姻缘
唐代宗大历年间,京城长安的街头巷尾,人们纷纷传扬着一件新鲜神奇的事;某一个春宵良辰,当朝宰相吕用之正欲享用强收的美女裴玉娥之时,一匹玉色神驹骤然从天而降,冲入吕家马厩,咬伤群马,并且穿过大堂,闯入内室,腾跃踢咬,搅坏了吕用之的好事,最后无可奈何,只好将美貌佳人裴玉娥拱手让给仇家——金部郎黄搏,歪打正着,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无意中成就了一段“玉马姻缘”。
这件事从头说来,还是一个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
故事要从江夏才子黄搏说起。黄搏,出生于名门望族,自少聪颖好学、才华横溢。
弱冠之年,出落得眉清目秀、神情俊逸;再加之性情倜傥、多情善感,真可谓是一位风流才子。二十岁时,他已通过了县试和乡试,取得举人名号。这年,赴京城参加会试,一直都一帆风顺的他却时运不佳,名落孙山,为此他郁郁不乐。会试不第,这原本是大多数读书人都要面对的现实,但对黄搏来说,因为少年得志,科举考试过去都十分顺利,这次又抱着极大的希望,一旦落第,自然就受到了更大的打击。离开长安伤心之地,他一路放浪江湖,纵情山水,借以排遣心中的不畅。渐渐地接近了他的家乡。这天,他来到武昌的长江岸边,登上著名的黄鹤楼,站在楼上极目远眺,只见脚下的长江波涛汹涌、水雾弥漫、气势雄壮无比。凉风西来,大江东去,当初李白在黄鹤楼上写下的诗句浮上他的心头:“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杨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一股浩然之气涤荡着黄搏的心胸,他不觉心身为之一爽,郁闷失意之感顿时消去了大半。
黄搏有一只玉坠,刻成马驹形,色泽洁白,通体晶莹,雕工精巧,十分可爱。他自幼就佩带在腰间,不曾离开过。闲暇时他时常用手指抚弄,甚为亲切。此刻,他一边吟诗,一边把玩。忽然一位白须飘然的老僧登上楼来,缓缓走近黄搏,与他搭上话题。两人言语往来,谈古论今,十分投机,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时光,暮色降临,老僧临别之前突然提出要为黄搏代为保管王马坠,并说:“日后还得靠它助你,必有奇验。”黄搏自然有些不忍割爱,但见老僧一脸诚恳,不忍拂他好意,于是解下玉马坠,双手交给老僧,老僧也不道谢,转身离去,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黄搏回到家乡后,荆襄节度使听说他的才气,特派人下厚礼请他为幕僚;黄搏正闲居无事,也就答应下来,西上前去应聘。
行途中,一天走过汉水边,看到一只小舟停泊在岩边,舟上篷窗雅洁,朱栏油幕,十分讲究。黄搏见舟十分喜爱,很想登舟泛波,领略一番江面风韵。于是他上前询问,原来是一只来往汉水流域贩运货物的私家船,船主裴云,是位爽朗好客的商人,黄搏请求捎载他上行到襄阳,船主欣然同意,于是黄搏登上船头。日暮时分,江面刮起了东风,船夫解开船缆,乘风扬帆西行。江上的夜,月明如画,水面上波光粼粼,凉风习习,两岸风光朦胧如诗。黄搏凭栏望月,沉浸在一片温馨的暇思之中。
夜渐深,风愈凉。突然:一阵清脆的古筝声从船舱的篷窗中传出,筝声凄凄切切,音韵指法与当年江夏名歌妓薛琼琼十分相似。薛琼琼是当时被誉为“筝后”的古筝大师郝善素的人室弟子,黄搏在江夏时因慕其琴艺,与她交往甚密。后来,薛琼琼被皇家采访使征到长安宫中为艺姬,黄搏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她美妙绝伦的琴声。如今忽然又听到似曾相似的筝声,顿时使他大感意外,精神振奋。
黄搏悄悄走近半开着的篷窗,偷偷往里探视,只见舱内点着一支红烛,红烛下端坐着一位妙龄少女,蛾眉杏眼、朱唇微点,穿一身杏红衫裙、云鬓蓬松,一双纤纤玉手正轻巧地抚弄着筝弦。不但筝声动人,少女的娇艳之容,妩媚之态,更使得黄搏心旌摇动,难以自持,回到自己舱中,情不自禁挑灯写道:生平无所愿,愿作乐中筝,得近佳人纤手指,砑罗裙上放娇声,便死也为荣。
这一夜,黄搏在床上辗转难眠,红衣少女的容貌和铮铮古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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