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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易如反掌。再其次,那性格懦弱,不敢违抗母命的焦仲卿此时对母亲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因而他也不会以二人同行的举动去激怒母亲,来增加她对兰芝的恶感,从而使他们夫妻将来的破镜重圆变得更加渺茫。
合乎情理的解释应是,“府吏马在前”的“前”字应作先行一步解,焦仲卿和刘兰芝不是同时离开焦家,先是焦仲卿借口回府独自骑马离开了家,在他走了之后,刘兰芝才坐上车子,被遣回娘家。张恨水根据《孔雀东南飞》改编的同名小说,就是这样处理的:焦仲卿临走时,用手指了指门里(指婆婆),然后悄悄地对刘兰芝说:“我先走一步,到前面的大路口等着你,有话对你说。”确实,也只有这样理解,才更合乎情理,下面写到的二人“俱会大道口”才更顺理成章:焦仲卿一为避母之嫌,二为能对兰芝尽情表白自己对爱情的磐石之心,以及寄希望于未来的委屈求全的隐衷,就借口回府,先行了一步,实际上他是先来到“大道口”,以等候兰芝前来“俱会”。而焦仲卿之所以会作这样的安排,则完全是由他那忠贞于爱情而又不敢为之与母亲公然抗争的懦弱性格所决定的。
《语文学习》1995年第11期
陕西师大《高师中文信息资料》转摘
夸张愈奇 愈近事理——谈阿Q土谷祠被捉场面的夸张描写
从表面上看,鲁迅写阿Q在土谷祠被捉,用笔的确夸张得几近离奇:“那时恰是暗夜,一队兵,一队团丁,一队警察,五个侦探,悄悄地到了未庄,乘昏暗围住土谷祠,正对门架好机关枪;然而阿Q不冲出。许多时没有动静,把总焦急起来了,悬了二十千的赏,才有两个团丁冒了险,逾垣进去,里应外合,一拥而入,将阿Q抓出来;直待擒出祠外面的机关枪左近,他才有些清醒了。”
看,逮一个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住在又破又小的破庙里,只不过空喊了几句革命口号、跟着别人后面偷了几件东西的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阿Q,竟然兴师动众地用了正规军(兵)、治安部队(警察)和地方武装(团丁)等三队人马外加五个特工(侦探)的配合,还煞有介事地利用夜色作掩护,还用了现代化的兵器机关枪,甚至捉拿时还悬了二十千的赏,并采用了里应外合的战术,方才捉拿出阿Q。从敌对双方的实力对比上看,这样夸张离奇的描述实在有些不近情理。所以 在《阿Q正传》发表之初,曾有读者写信给鲁迅,“指摘”鲁迅“在《阿Q正传》中写捉拿一个无聊的阿Q而用机关枪,是太远于事理”的夸张。鲁迅当时并没有给予回答,但在两年后的一篇《忽然想到》的文章里又一次提到了这事,他说,现如今学生的请愿,执政府的门前还摆起了两架机关枪,而“阿Q的事件却大得多了,……我以为即使在《阿Q正传》中再给添上一混成旅和八尊过山炮,也不至于‘言过其实’的罢。”在这里,鲁迅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位读者的问题,但从鲁迅的看似夸大其辞的类比中,可以看出,鲁迅不仅不认为他的夸张“太远于事理”,反而还认为他的小说夸张得还很不够,认为现实中的情况要远比他在小说中描写的离奇得多呢!
鲁迅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太远于事理”地夸张阿Q被抓的情节呢?从生活的真实性出发,这样的夸张描写究竟是不是“太远于事理”呢?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而鲁迅的看似答非所问的回答,既让我们意识到阿Q被捉场面的夸张描写是作者的匠心独运之笔,具有极其丰富的内涵,又给我们正确解读这一“太远于事理”的夸张描写提供了钥匙。
鲁迅说,官府如此兴师动众地捉拿阿Q,是因为“阿Q的事件却大得多”。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阿Q的事件之所以大得多,之所以会引得官府捉拿他时兴师动众得“太远于事理”,就在于阿Q的事件不是孤立的,不是个别的,不是偶然的,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的小案件。阿Q事件的严重性就在于它是在辛亥革命失败的历史背景下发生的,无论阿Q主观上有没有意识到,他的打着革命旗号的小偷小摸的行动,在客观上,都与辛亥革命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联系。当时正值辛亥革命失败不久,那些重新上台的反动派,经过了这场血与火革命的磨难,有了这样一次极其惨痛的血的教训,他们的反革命手段变得更为狡诈了,对革命的*也就更为残酷了。正是在这样的特定的社会背景下,阿Q的所谓革命才具有了不寻常的意义,他的行动已经不是纯然的个人的问题了,他的行动在客观上与革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必然的联系。所以还没有站稳脚跟,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心态的反动官府,面对阿Q的“革命”便如临大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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