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页)
敢僭位?”
“你是太客气了。我这么一个外姓的老太婆,给你们后生的一点意见,还是可以,挑大梁,管实务,是担当不起的。”
姨奶奶很诚恳地回应。
听她们的口气,那二姨奶奶就很想把管家的权柄揽上身似。
然而,没想到三姨奶奶正色道:
“这事还不容易解决吗?就让大嫂来当家,由姨奶奶从旁监管,我跟二姨奶奶协助便是了。”
对这建议,我是不无错愕的。
其后才知道是三姨奶奶顶聪明的安排,那又是后话了。
她既这么说了,二姨奶奶当然不好意思不附和。
论权势、讲聪明,她都绝对比不上金家最小的这名妾侍。
“大嫂,你怎么说了?”姨奶奶问我。
“我什么也不懂。”我只能这样答。
“不懂就学到懂为止呢!”三姨奶奶说,“唯其你在金家大宅住的时间才有限,更要好好地学,将来到香港去开创一头家,才容易着手。”
就这样算是把金家日后各人的职责角色讲清楚了。
就在翌日,便已开始按新的编排实施。
我接管了金家的家务,一应僮仆以及账房工人都归我管辖。
每天到我跟前来汇报的人群,此起彼落,单是听他们陈述情况,以及讲出嘱咐与安排,就很累人。
以往,候着信晖回房来,总会有很多事跟他说,叙一叙整日的离情。
自从当了家之后,有几个晚上,疲倦得没有待丈夫回来,就自管自睡去。
也许是还未习惯有职务上的责任之故,精神被事务扯得很紧,如可避免,就不多话,只顾着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再应付明天。
我相信职业妇女比较不噜苏、不婆妈,也真有因由在。
倒是这一夜,无论多疲倦,也得待丈夫回睡房来,跟他叙一叙。
因为明天,信晖就要上路,到香港去一个长时间了。
信晖一踏进房来,就问:
“怎么,还未睡?”
“怎么能睡呢,你明天就要启程了。”
“又不是不回来了。”
“嗯,别乱说话,我迷信。”
“真是的,我此去也不会太长时间,就会得回来一转,看你和咏琴。”
“信晖,持家理务是很令我担挂的事,我真想早早跟你到香港去。”
“这岂非逃避责任?”
“可是,信晖,你不明白,当家有很多难缠之处。”
我正想把这多天来的工作困难与忧虑相告,单是二姨奶奶与三姨奶奶两房人的花费,就是惊人的。当然轮不到我提出赞同和反对,但长此下去,会是个了局吗?”
可是,翻心一想,就不打算向信晖诉苦了。
一则怕他认为我是个不中用的人,一点点困扰,也能令我大惊小怪。
二则良宵苦短,分离在即,何必还要在这些琐事上费神,碍了夫妻之间应有的离情别话。
于是,我自行作了总结,答:
“信晖,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
“这就已经够好了,我相信你有本事应付得来。”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更无怨言可讲了。
信晖又道:
“我有点口干,给我削一个水果吃吧!”
“好呀!”
难得有服侍丈夫的机会,我便在果盘中挑了一个沙嘴雪梨,削好皮,给他解渴,还说:
“你不早点给我说,让我用冰糖给你炖这种雪梨,更清心润肺。”
信晖笑着,把一片雪梨塞到我嘴里说:
“你要好好服侍我,机会还多着呢!”
我们一边嚼着雪梨,一边说着闲话,我问:
“信晖,你这次到香港去,要多久才回来?”
“两个月内必回来看你母女俩一次。”
“那是六十天。”我抱怨地说。
“对,如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就是一百八十个黄叶纷飞的日子了,凄凉不凄凉?”信晖伸手托起我的下巴,竟这样逗我。
“这话是你说的。”
“对呀,我替你把心事讲出口来。”信晖笑,然后吻在我的鼻尖上说:“听我讲,心如,每次看到你或是在外头想起你,就会起一阵阵怜惜的感觉,舍不得予你为难,令你失望,惹你担挂。心如,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并不知道自己有这种令我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