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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做热情洋溢的讲演。我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大致能感觉到是对政府的抗议和抱怨。有时候他们还会设置小小的展台,上面放着红色的醒目的宣传手册,还有红色革命者的肖像,我知道他们是在宣传*主义。
还有几次是在莱斯特广场,看到一个女人两手空空地站在马路中间讲演,对着纷纷扰扰路过的人群大声地说话,人们匆匆而过,谁也没有认真听她讲了些什么。我停下来,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她一直持续着高声说话,全然不顾她的声音在喧哗的闹市街头几乎完全被淹没,路过的行人最多也只能听到她的只字片语,然而她仍然持续着发言。我尽力想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没法听懂。她说得有些混乱,显然只是没有经过任何准备的发言。如果在国内,这样的人在街头可能会被当成是疯子,但在这里不是。尽管没有人听她说话,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人们只是匆匆地走过,没有任何人投去异样的眼神。
这就是伦敦,一个传统矜持而自由开放的城市。在这样的时刻我打开电子邮件,打开那个上海的地址。有一些感觉接踵而来。最后一次去上海是在两年以前。流光溢彩的外滩夜景,黄浦江晚风轻拂的夜色,记忆中,夜上海有着更多的奢靡香艳。
收到他的电子邮件,虽然只是短短的只字片言。
他说,突然知道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保重。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话,在伦敦9月的阳光*着鼠标键,心情如同阳光一样浮起温暖。
没有回信,是因为我同样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已经许久没有联系。
但记得。在记忆的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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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 伦敦:从晚夏到初秋(1)
来伦敦这么久第一次想家。想北京,想父母,想朋友,想念国内的一切生活,无论它是灯红酒绿还是忧伤快乐。
到这里已经有3个月的时间。3个月前的这个时候,我正在北京忙着订第二天的机票,刚刚拿到签证,行李收拾得非常匆忙。虽然从半个月前就陆陆续续地准备,但是直到拿到VISA的这一刻起才开始真正确定行程。
3个月前的那一天,我记得那是个大热天,北京三十几度的高温。在北京这从来都是正常温度,到了伦敦我却只碰到过有两天超过30℃的天气。就这样在伦敦度过了一个凉爽的夏天。大部分的裙子都没有来得及穿。还有从中国带来的旗袍,在建国门的裁缝铺定做的,深绿色的真丝绸缎,稍稍一坐就全是皱褶。
我开始大张旗鼓地收拾行装,置换所有的衣服,按照从网上下载下来的物品单。从头到尾,忙碌着采购了大部分的东西。还有一些不是没找到、就是没有时间去买。跟所有的朋友告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着电话,告诉他们说我要离开北京。已经没有时间和他们见面,就只能在电话里说再见,手机第二天就会停掉,告诉他们说有事就给我发电子邮件。
很热的天气,我穿着平常很少穿的一件衣服。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只是因为收拾行李的时候从衣柜底层翻了出来。那样的裙子是不会带到英国去的,又很可惜这么长时间没穿,就在临走的那两天穿了一下,算是对它做个告别的纪念。那几天的行程排得很满,上午去嘉里中心订好机票,说是第二天早上给我送来。第二天中午12点的飞机,早上9点钟他才能把票送到。但是当时因为时间很紧,已经来不及考虑那么多。
下午3点从使馆拿到签证护照,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走了。在此之前我一直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会离去,直到拿到签证的那一刻我都还在恍惚。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来不及有任何的心情去适应和准备。全部的过程就在那几天。那么的快,那么热的天。
妈妈说,行了行了,这就好了,你走了我也就省心了。我哈哈大笑,我知道我妈是盼着我早点走,好早点少个人跟她犟嘴。嘉里中心大厦外面的拥挤的街道上,高温酷热的夏日,我站在路边急不可耐地打着手机。人群在视线以外的地方流动纷杂,白花花的太阳照着,像一种有着强烈真实感的幻觉。
紧接着就去银行取钱,然后到国贸的中国银行换汇。之前已经打了几十个电话,坐在出租车里边等着拥堵的红绿灯边翻着电话本,手机在耳边已经打得发烫。问114查着离家最近的可以换汇的银行分理点,然后又问当天的外汇牌价。再确定是否已经带齐全部的资料和手续,然后打电话给银行问他们几点下班,可不可以等我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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