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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信中的内容,徐至松的脑海里浮现出和宋晴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站在领奖台上的徐至松无意间看到台下欢呼鼓掌的宋晴,冲她一笑。宋晴报以羞涩的一笑。徐至松径直走向宋晴:“请问你是本校的学生吗?”宋晴答:“我念财经学院……”随后小径上、树荫下、湖水边出现了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
徐至松拿?布的手机械地在玻璃上滑动着,继续想着信中的内容。宋晴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走后,我们的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我给他取个名字叫思松,他很懂事,好可爱好可爱……”
徐至松痛苦地摇头,好像要甩脱脑海中又浮现的不愉快的回忆――
宁静的月光下,宋晴依在徐至松的肩膀上,两人街道上漫步。宋晴悄声说:“你要当爸爸了。”徐至松高兴地说:“让我看看!”宋晴娇嗔:“在街上呢!”她看看四处无人,顺从地让徐至松把手放在肚子上。徐至松兴奋地说:“真的,他在动呢。”宋晴笑:“瞎说,才三个月。唉,你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徐至松:“无论是男孩或是女孩,取名字的权利都属于他妈妈,这事毕竟他妈妈最辛苦。”宋晴幸福地笑了……
擦玻璃的徐至松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继续想着信中的内容,宋晴的声音:
“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你那双眼睛告诉我你一定不是杀人凶手……可我不明白程一他为什么会指证你,你们是那么的要好,那一刻你的震惊……”
徐至松一拳捣在窗台上,眼前出现了当年法庭上的情景――
庄严的法庭上,公诉人问站在被告席上的徐至松:“被告,在犯罪嫌疑人王贵宝被抓获后你是否打击过他的身体?”徐至松答:“打过,他当时扑向我……”公诉人打断徐至松:“被告,不要回答无关问题,请回答你打击过他的那个部位?”徐至松答:“胸部。”公诉人:“用什么方式打击的?”徐至松:“拳头……”公诉人询问完毕,审判长问徐至松:“被告,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陈述是事实?”徐至松:“当时我的同事程一在场。”审判长宣布:“请被告证人程一到庭作证。”程一走上证人席。公诉人对程一:“请证人讲明身份。”程一:“刑警支队警员程一。”公诉人:“请问证人,被告打击被害人王贵宝时你是否在场?”程一:“在场。”公诉人:“请你当庭陈述你所见的情形。”程一:“当时嫌疑人王贵宝在羁押室,我和徐至松去提审他,一开门嫌疑人就骂徐至松乱抓人,当徐至松给他打开手铐后他就扑向徐至松,为防止嫌疑人逃跑徐至松当胸一拳把他击倒……”程一难以启齿般的不再说下去。公诉人:“请证人继续陈述被告击倒王贵宝后的情形。”程一极不情愿地说:“徐至松在击倒王贵宝后怕他继续反抗,就又打了他一拳……”公诉人:“打在什么部位?”程一:“头部,左耳下方。”被告席上的徐至松如闻霹雳,不相信地睁大眼睛望着程一。旁听席上的宋晴紧张地望着徐至松,满眼泪水夺眶而出……
痛苦的回忆使徐至松失去了往常的冷静,他突然的把?布扔在窗台上,几步走到床前,拿出压在褥子下的信用力的撕扯,等信变成了不能再撕的碎片后,他把碎纸紧紧地攥在手里,用力握着。他面向墙壁的那张面孔扭曲,眼睛里散发着恶狼般的凶焰。
监室内的罪犯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怔怔地看着徐至松,显然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任重望着徐至松,脸上现出阴冷的笑意。
同时,七监区办公室里,汪尚中听着韩式的汇报眉头愈皱愈紧,等他讲述完毕,汪尚中问:“宋晴的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韩式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让我自己感觉,百分之百。”
汪尚中“噢”了一声对韩式如此武断有些意外,但他随即点头:“这个宋晴我见过,我在七监区时她来过几次,要求接见徐至松,可徐至松不见她,我为此还他做过工作,可没见成效,可她当时没提这事呀?”
韩式也感到不解:“她也是凭直觉。如果徐至松真是被冤枉的,他又怎能如此的心平气和?”
汪尚中思索着,像是自言自语:“如果徐至松的案子被人做成铁案,这就可怕了……”
韩式不解:“可怕?”
汪尚中点头:“是可怕,非常可怕。如果一个人被人诬陷下狱,不鸣冤而且甚至一丝气愤都看不出来,这只能证明一点,”他一字一字地说,“绝望,被绝望点燃的仇恨!”
韩式一惊而悟:“如果这样,徐至松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