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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轻声说:“婶子不是说,他动了凡心吗?”
彪叔端着小晚的早饭出来,一大碗热腾腾的疙瘩汤,招呼晚儿过去吃,一面却笑呵呵说:“年轻人血气方刚,男娃没点热血冲动,娘儿兮兮的,我才看着恼火呢。”
张婶瞪着他:“就是跟着你不学好的。”
彪叔伸手搂过她,眼中满是喜欢,爱不够似的说:“娶媳妇的本事,自然要跟我学才行。”
张婶面儿微红,轻声骂道:“孩子看着呢,没脸没皮的。”
见叔和婶子恩恩爱爱,小晚乐呵呵地笑着,被张婶催促趁热吃,小晚一面塞得脸颊鼓鼓的,一面口齿不清地说:“二山娶了媳妇,还在店里住吗,那咱们以后又能多一个人了。”
张婶笑道:“傻丫头,他若当了官,自然有自己的官邸,若不在京城,也未必在我们这里,将来便是天南地北要分开的。”
小晚一怔:“要分开?”
张婶道:“这是自然的。”
小晚早已把二山当家人当哥哥,忽然说将来难免分开且隔得很远,不免有些惆怅,她活了十七年才得来的亲人们,原来也终是要散的。
吃过早饭,小晚勤快地将客栈上下打扫干净,给路过的行人送了几回水,快到晌午时,一辆马车踏着香气而来,腊月以来,好久没见思韵阁的人了。
马车上坐着岳怀音和素素,她们将车停下,在窗口与小晚招呼,素素笑道:“晚儿,你在等我们吗?”
小晚摆摆手,敷衍了几句,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点道理小娘子明白得很。
岳怀音一如往日温婉娴静,马车不久便离去,但等她们带着货折回来时,刚刚好凌朝风也驾着马车回来了。
二山是被彪叔从车上扛下来送进门的,不仅身上挨了打,脸上也不好看,额头上有伤口,嘴巴肿得老高,小晚光是看着,就心疼得泪眼盈盈。
凌朝风却是怒意满满,毫不怜惜,还责备小晚:“你难受什么,打在你身上了?”
小晚觉得凌朝风太狠心了,一时不想理他,跟着彪叔去照顾二山,便把岳怀音的事给忘了。
门外头,岳怀音特地下车来,好心问道:“凌掌柜,这是怎么了,二山小哥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在外头闯祸,年纪小不懂事,叫岳姑娘担心了。”凌朝风客客气气,也不撵人,反是相邀,“岳姑娘到店里坐坐,喝口茶暖暖身子。”
岳怀音自然识趣,忙道:“你们正忙呢,我怎好添乱,这便要走了。凌掌柜,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还请不要客气。”
凌朝风道谢,目送岳怀音离去,一时怒气又在脸上浮现,大步往后院去,却见小晚突然拦在门前,冲他嘿嘿笑。
“相公。”小晚的声音软软糯糯,抓着凌朝风的衣袖说,“你渴不渴饿不饿呀,我给你做吃的可好,一路辛苦了,上楼歇会儿呗。”
小娘子眼眸一颤一颤的,心虚得很,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明摆着就是要拦他不让他去见二山,凌朝风冷然道:“我教二山,你不要插手,要不你来教?”
小晚巴不得说“我来教”,可说出口恐怕就该轮到她被教训了。
眼见丈夫满身寒气地往二山屋子去,小晚握起右手,心中默默念,要让凌朝风上楼歇着,千万别打人。
本以为凌朝风会立刻转身回来,可他眨眼就进了门,接着彪叔和张婶都被赶出来,小晚举起右手看了又看,玉指环不灵了?
鞭打声传出来,听得小晚心惊肉跳,好在没有打很久,三两下的样子,屋子里就安静了,张婶幽幽地说:“不会被打蒙了吧,还是打死了?”
小晚吓得半死,张婶忙笑道:“傻丫头,掌柜的手里有分寸,二山挨打也是活该。”
“婶子,二山伤得多重?”小晚刚才没跟进去,很担心地说,“咱们店里可有膏药?”
张婶说:“我记得库房里有,之前为了素素买的没用完,但要找一找。”
两人往库房来,这里堆放着各种东西,且要一阵翻腾才行,小晚想到刚才对着凌朝风许愿没成,这会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握起右手,等她睁开眼睛,两瓶棒伤药就在掌心了。
“婶子,我找到了。”小晚好开心,玉指环没有不灵。
拿着药膏回来,凌朝风刚好从二山屋里出来,见到她们,便把小晚提溜走了,说二山一个大小伙子,她在边上不方便。
回到屋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