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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的紧贴舌骨及甲状软骨的肌束上的灶状出血和舌骨大角横断性的骨折说明了什么?说明死者生前颈部受到了外界暴力的袭击,这一外界暴力足以导致正常人体在短时间内死亡。在科学的证据面前,郑大山交代并印证我所判断的一切。“模范丈夫”郑大山对自己多病的妻子厌恶至极,为了达到与第三者成婚的目的,又不至于影响自己继续升官的仕途,他设计了一个暗杀妻子的计谋。那天,他温存地与多病并渴望恩爱的妻子发生了性关系,待妻子带着满腹的爱意和歉意进入梦乡后,他用棉被蒙住了妻子的头,使足全身的力气,用双手死死地扼住了妻子那衬垫着棉被的颈部,妻子在惊叫一声后,即顺服地一动不动地走入了他所设计的黄泉路。他自以为做得万无一失。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辈子都对他惟命是从的妻子,居然在法医的面前,用眼结膜下的出血点这一尸体征象,揭露了他罪恶的一生,同时也终结了他罪恶的一生。真不知道,当他走入另一个世界时,将怎样去面对他那位体弱多病而又温柔善良的妻子。 血色黄昏 离休老干部文耀成不知何故死在了青山区文化馆舞蹈教练曹红的家里。 文耀成的大儿子文兵发现父亲的头部有伤痕,怀疑父亲死于他杀,多次到公安局报案,强烈要求查明文耀成的死因。人死在曹红的家里,曹红又说不清文耀成是怎么死的。经过青山区公安局法医的初步检验,文耀成死前不仅头部有头皮伤,大脑实质还有致命性的出血。于是,公安机关将她作为重大嫌疑人而拘留审查。 整整三天三夜, 预审人员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个曹红就是死不招供。 这年头,还是死人比较“实在”。从尸体上找到了答案后,我对预审科陈科长说:“给我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让我也过把审犯人的瘾吧。” 陈科长说: “韩法医,您可别自找苦吃了,累死您也没戏!这女人呀,整个一个茅屎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咳,没见过这号的。” “我有上方宝剑,不信咱打赌。”我自信地说。 这曹红三十多岁,人长得挺漂亮,是个单身女人。尽管她现在的身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依然是满身的傲气。 从曹红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进一步验证了在死者老文对我的“帮助”下,我对死者文耀成死因判断的正确性。想听听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跟曹红都说了些什么,曹红又跟我说了些什么吗?想听就告诉您。我告诉曹红,文耀成的死因找到了,根本就不是他杀。这样一来,曹红的杀人嫌疑也就不成立了。换句话说,只要我的鉴定结论一出,曹红立马就会从杀人嫌疑犯的行列中被解放出来。换了您,您也会特别的感激我吧! 文耀成右侧头顶部的头皮上,的确有一处打击伤。蛛网膜下腔,哦,就是紧贴大脑实质的那个腔隙,也有大片的出血,出血的位置又正好与头皮击伤处相一致。如果我这个法医被这些表面现象所迷惑,曹红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为,外力造成蛛网膜下腔出血致人死亡的情况,在法医学实践中并不少见。 但是,我发现文耀成头皮的轻微损伤与致命性的蛛网膜下腔的大片出血,是极其不协调的。也就是说头皮的损伤相对于致人死亡的蛛网膜下腔的出血而言,显得太轻微了。头皮的损伤较轻微,颅骨又没有形成骨折,为什么会导致这么严重的蛛网膜下腔的出血呢?如果文耀成真是个正常的人,那他的生命也太与众不同了,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呢?于是,我对致命性的蛛网膜下腔出血是被人用棍棒击打所致的这一观点,产生了高度的怀疑。带着这个疑问,我在蛛网膜下腔大片的出血区内仔细地寻找着出血的血管及血管的破裂口。由于出血部位的周围已经形成了血凝块,肉眼根本就无法观察。因此,我从出血区内血凝块最集中的区域,取下了大脑的组织,做了连续的切片。在显微镜下,我终于发现了破裂的血管。更让我惊喜的是,这处破裂的血管是畸形的,它的局部是膨出的,管壁又缺乏平滑肌。这样的畸形血管,在医学上称为“动脉瘤”。这种动脉瘤,在外力的作用下,极易破裂;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也会因自身的原因引起自发性的破裂。 那么,文耀成头部的击伤与颅内动脉瘤的破裂有没有关系呢,是不是头部轻微的外伤引起了颅内动脉瘤的破裂呢?
女法医手记
第十章
我又对文耀成头皮处的损伤及头皮下的出血,进行了损伤时间的实验室检验。结果证实,文耀成头皮处的击伤,早在他死前的三天就已经形成了。这一检验结果让我知道:虽然死者颅内动脉瘤破裂的位置,与头皮击伤处是一致的,但从时间的发生上来说,外伤与死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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