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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垂目的样子,却也有颈间的骷髅纹样替她发出愤怒的沉吟。
我心里不可谓不矛盾。
水滴触到伤口,她会痛得躲,皱眉,嘴里轻轻地哼。我想起任晴说给谭小流涂药时,“她可叫的惨”。下手就小心起来,尽量避开伤口。
我真不知还能做什么。
她身上多处青肿,擦伤也不少。脸色很差,眼圈眼袋都很重。加上这幅打扮,很容易成为夜间挑衅的对象。不过没有什么要命的伤口要我包扎。但我不知道她这样躺了多久。如果有致命的伤,我今天撬门,又要多桩命案。
我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搞的,更不知道她一个人要怎么过。
我把她收拾干净放到里间床上盖好被子。至于她喜不喜欢裸睡就不在我能力范围了。
开窗通风。衣服在洗衣粉里泡好。垃圾收了收,地板也擦过。
有那么点像任晴在的时候。只不过空气里,都是停尸间一样腐朽而冰凉的气味。
唯一视觉冲击,厅里床上的垫子都被刀划破了。刺得挺深。
我不知道谭小流是不是把那张床当做我泄愤。
虽然明知道隔了这么久,况且那一晚我疯得不像样,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留下。我还是忍不住先来这里。好像凭吊一段时光。
我和任晴的关系,究竟算什么呢?我知道我们相互未曾有一分一毫的爱。但她待我时,把我当做谭小流,举手投足充满爱意。她施舍那样多的温暖,给一个将要冻死的人。
心口隐隐作痛。
我靠着洗手间的门,执着地盯着花洒和花洒下的地板看。
忽然就痛得受不了。抠在墙皮上的手,已经青白,还止不住颤抖。
天啊,我不是已经戒掉了吗?昨晚才吃了美沙酮。身体也被南楠调养的恢复大半。
无论怎样,都不应该这样啊。
好像置身地下冰窟。只有一方灰的光透过铁栏落下。我就坐在审讯椅上,椅子也是冰砌的,从尾椎骨凉起,直凉到心里。那些照片,伤口,鲜血,散乱的发丝,悲伤的眉眼。像乱箭一样向我射来。
我真的想躲。又逼着自己睁大眼,就那样站定,对着万箭穿心,一动不动。
凄风苦雨,落一夜,世间千愁。
痛到后来,我觉得自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是昏过去。是直挺挺受着那样剥离五感的痛。那样持久,却不够对我的惩罚。
“我艹!你来干什么?!”
那一瞬间所有感官流泻回来。又能看到光亮,又能呼吸。
谭小流猛地把我扳过身来。她已经穿戴整齐。想到自己被仇恨的人看了个精光,必定恼羞成怒吧。
她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贴着裤子,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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