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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感动。
他为她开了车门。嘴角上扬,对她微微一笑。一句话都没说,便踩了油门,急驰而去。仿佛他们之间早已熟悉得不再需要任何的问候,和毫无意义的开场白了。在这炎热的夏天,罗泽并没有带安琴走进哪一家豪华的,打着冰冷空调的饭店包厢。他将宝马开进一个郊外的山林里。
一些人在树阴下就餐,那凉爽的山风带着淡淡的植物的清香,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她记得他们就坐在一棵合欢树下。那油绿茂密的树叶,在微风中飘舞飞扬。
点的是农家菜和农民自酿的米酒。那酒的香味闻来便有一种令人的微醺的感觉。
一个卖花的女孩走过来。递给他们一支艳丽的玫瑰:“叔叔,买支玫瑰送给这位漂亮的阿姨吧?”
她有些尴尬,笑看他如何应对。
他很快给了那女孩一些钱,说:“我们是种玫瑰的。现在,我正和这位阿姨商量如何将玫瑰种得更大更好看。顺便请你转告你的同伴们,我们这儿不需要玫瑰。”
果然,一些穿梭在饭桌间的卖花女孩再也没来打扰过他们。
打发那女孩走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他笑着说:“真想送你亲手种的玫瑰。我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但今天,你得接受我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团。他在桌上慎重地将它抚平,然后交还给她。她的脸一阵灼热。
原来,他连她这样的一个小动作都没有放过。那么,那天晚上,她的一系列变化,沮丧和醋意,他也尽收眼底了?
他说:“你得记住我的号码,我很想听到你的电话。”
——想当然的,如此的自信和狂妄!她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账单,以及那串电话号码。这样的狂妄竟也是令女人动心的。
莫非,她真是欠他的?
她的思绪晃悠不定,不得不作着挣扎。
仿佛一个美丽的传说,明知它不真实,但人的精神依然会被左右,被迷惑。
那天开始,他们濒濒约会。他向她求爱。他说遇到她后,他才真正找到了灵魂的故乡。
他不止一次地对她说:他要她!
诱惑摆在眼前。内心却越来越清醒。于是,她不得不拼死抵抗这份诱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她知道,和她约会的同时,他也和别的女孩约会,甚至过夜。他对她解释,那只是逢场作戏,都是一些以前的女人。
以前?以前就是曾经的现在。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的现在,一不小心也会沦落成他的以前。
终于,她拒绝见面。她不想再陷进去,到难以自拔的地步,苦的是女人。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伤着他,同时也伤着自己。
他去远游,试图逃开心里的困惑和痛。
而她则毅然和小路分手,搬进梅园。并和姐妹们一起下了一道禁令:不许任何男人*梅园。
搬进梅园,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逃避,还是为了寻找一份新的生活。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逃避也好,寻找也好,自从罗泽闯入她生活以后,她再也恢复不了原先那份“庭院静好,岁月无惊”的生活了。
在诱惑和清醒之间的摇摆,是一份酸楚的疼痛。
爱情,已彻底打搅了她的生活。
女人,终究放不下爱情。无论你作怎样的抗拒,都是一样的徒劳。
她一直爱他。无数次的拒绝和抵抗,从没动摇过她对他的爱。
也许,她的拒绝和抵抗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她只是想得到他一份专一于她的爱情。
对于他的爱,她从未真正拒绝过。那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不是拒绝,而是逃避,对爱情的逃避。
今天,她来了。终于想通了:她不再逃避。她要给他,完完整整地给他。
她很奇 怪{炫;书;网},在这个帐篷里,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沉浸于记忆和思念之中,如同岩缝间汩汩涌出的泉水,停不下来。
直至阿广敲门,她才从床上一跃而起。人去开门,心却依然留在记忆里,舍不得归来。
“去吃饭吧?还以为你睡着了。”阿广的声音低沉稳重,近在眼前,但不知为何,她却恍惚觉得那声音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包括那个笑意,看起来也仿佛是个淡淡的远景。
她的思绪还在记忆里徜徉着。
阿广带她去食堂,没有过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