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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掉了下去,在木板上敲出了几个高低不同的“咚咚”声,我猜大概是C调。
“魅?”我将脖子一伸,布满断裂动脉的脖子就追着还在阶梯上滚落的头颅一路下去,在最后一级台阶前接住了我满是疑问的头颅。
“马迪尔特,你就不能对后辈礼貌一点吗?另外,我记得似乎告诫过关于你谈吐的问题吧,我可不想为此在马克先生面前丢人。”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那只会说话的蜘蛛女士,她让我叫她辛德瑞拉女士,还说那个土豆泥先生叫马迪尔特,她说得很认真,我实在不好意思笑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外面的阳光,四周人声鼎沸,我周围却冷冷清清,城市吗?哦,我记得那时候大人们是在说这里要建什么卫星城了,可是卫星城又是什么。我来不及多想,土豆泥先生霍地缠上了我的身体,虽然没有感觉,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辛德瑞拉女士问我,我张了张嘴,然后突然发现,我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很不好意思地想去抓自己的后脑勺,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你是白痴吗?就你这种道行,离了我就等着见光死吧!”土豆泥先生很不给他那个优雅的名字面子地吐槽道。
“呃,对不起,我不是很懂……呃!”于是裹着我的那团黏糊糊先生又紧了几分,连我的嘴都只剩下一条小缝了,我只是用支离破碎的嗓子叫道,“你们……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只是寂寞了,可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
“孩子,有位小姐现在十分需要你的帮助。”辛德瑞拉很认真地跟我说,“现在她的生灵在外飘荡,马德尔特试过引导,可惜她的心理屏障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突破,我们需要一个引爆装置。”
引爆装置?是指我吗?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外面的世界像隔了无数个果冻的距离,可是光线还是毫不客气地刺痛着我的眼睛,无法思考。
“喂,那个女孩……是叫小茗吗?”我记得这个名字,也只记得这个名字,从变成这副摸样后,从前的记忆在不可思议地消失,我连爸妈的脸都记不起来了,却还记得这个名字,我倒是很享受忘记的过程,因为我感觉从前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我可不知道,大概就是了!喂,你很罗嗦诶!”话音刚落,马迪尔特先生的身上又一次被蜘蛛女士开了个洞,我很幸运地在一瞬间看见了清晰的天空,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本来不是蓝色的吗?
“马迪尔特,不是告诫你不要和马克先生一起看肥皂剧的吗?你以为你是被装可爱的女一号纠缠的男主角吗?”辛德瑞拉女士抖了抖前足道,“孩子,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魅的寄托只有梦,再等下去你会被太阳稀释掉。”
她这么说,我多少有些害怕,再加上那个女孩需要我,经过了二十秒的思考,我决定跟他们走,一路上马迪尔特一直缠着我宣扬他的丰功伟绩,一会儿说他再威尼斯的水下冒着被流华吃掉的危险寻回了一个丢失的梦境,一会儿又说他在玛雅古城里从某个魇里救出了某只粼粼,哦,对了,在这期间,我明白了流华是魅的天敌,不过它们只能生活在水里,所以常常伪装成鱼的模样,而粼粼嘛,大概就是一种人类看不见的小动物,长着大象一样长长的鼻子,却和猴子一样小,因为鼻子太长,它们只能靠蠕动鼻子来行动,速度慢得惊人,而脑袋却一生都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是最容易吸引魇的体质。
最后我问了辛德瑞拉我是什么,她叹了口气说:“我还无法确定,我现在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确与众不同,如果有机会,你或许可以留在妖小姐那里,但愿马克先生不会把你带坏。”
“喂!你这是挖我墙脚啊!这小子可是季煞大人的猎物!”缠在我身上的马迪尔特很不乐意地叫道。辛德瑞拉女士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道:“我以家族的名义担保,季煞先生不会有这个胆量和妖小姐抢人。”
我似乎听见了马迪尔特龇牙咧嘴的声音——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有牙齿。那个妖小姐是谁?是很厉害的人物吗?现在我似乎不是很想知道这些了,因为我看到了小茗。准确的说,应该是长大后的小茗吧,我现在才发现我连她的全名都不知道,可我就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小茗睡在洁白的床上,紧闭着眼睛,眼皮轻轻地跳动着,嘴唇不安的抖动。辛德瑞拉告诉我,在昏迷的八年里,她无时不刻在做梦。我有些心疼地想去抚平她的眉心,看了看自己连骨头都烂出来了的手,便又收了回来,不知怎的,第一次因为自己已经死了而难过。
因为难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