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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昶引了倾之进屋,倾之打量这屋子:虽小,却十分清雅。
“草屋茅舍让花公子见笑了。请坐。这圭山积雪融水清甜甘洌,煮茶最好,便是取来就饮,也甜美如醴。”乐昶说着请倾之自便,自到屋后取水煮茶去了。
“不要太过麻烦。”倾之道。
后面传来乐昶爽朗的声音,“无妨,我这里少有客人。”
倾之笑笑,又将屋子打量、品评一番,这才撩襟跪坐,见竹杯上刻了花纹便拿起来端详。倏然,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靠近。拧眉,握杯的手一紧,倾之微侧头,眼锋尖锐。可是“哐当”很失态地摔了杯子。
一只花斑大虎施施然走到倾之对面,正襟危坐。那雅而有礼的样子倒像是位礼仪周到的好客的主人。老虎卷了下舌头,蹭了蹭耳朵,耸了耸脊背,倾之全神贯注地近距离观察。他并不害怕:一来小时候养过体形更大、性情也更加凶残的猛兽卷荼,卷荼对他尚且服服帖帖,何况这只相比之下像是花斑小猫的老虎?二来以他的功夫,如果老虎由正面袭击,他也能从容闪避。所以没什么好怕,之所以摔了杯子,完全是因为意外——想不到乐昶还有如此有趣的嗜好:养“猫”。
乐昶端着煮好的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奇异的场景:花倾之与花斑虎兄弟俩大眼瞪小眼。乐昶暗觉自己大意:这亏得是花倾之身怀武艺,又是鲜见的胆大,换了旁人不还给吓坏了?“小青儿,过来。”乐昶唤道。
老虎听见主人召唤,优雅地起身,走过去围着主人的腿打转。乐昶苍白的脸色上浮出会心的笑意,他腾出一只手,揉揉老虎的脑袋,指向一旁,“那边坐。”
老虎很有灵性,仿佛能通人言。它走到乐昶指定的地方趴下,抖抖华丽的皮毛,慵懒地打个哈欠,脑袋搁在厚实的前爪上,金色的眸子看着倾之和乐昶。
乐昶放下手中托盘,刚要道歉,却听倾之不满道:“小青儿?它哪里是青色?”
乐昶蹙眉,“照你说”
倾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小黄、小黑、小花。”
老虎血口大张。乐昶闻言大笑,“花公子,我这是老虎,不是小鸡小狗。”
“反正名不副实。”倾之撇嘴。
孩子气啊,乐昶心中纵容地想。笑着摇头,舀了茶汤盛给倾之,他道:“花公子不是来‘讨口水喝’的吗?”言下之意:干嘛对我的老虎指手画脚?
倾之知道这事自己无权过问,但心里还是疙疙瘩瘩地不乐意,因为他也曾被叫做“小青儿”,而且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就是大哥璟安。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文的效果不好,被婉转劝说尽早完旧坑,开新坑可是好像真的“尽早”不了,字总要一个个码的。如果说弃坑我实在即使没有美主义也有那么点完整主意,不愿意留下烂尾楼
心中有些不平是真的,难道说写别人不爱看的东西是件很傻的事情?我倒忽然有斗志了,我这人向来有点“傻人精神”。
感谢支持俺的亲绵。
一点点填,坑总是能填满的。
乐昶
【章二十八】乐昶
倾之心不在焉地品着茶,余光瞄着那只悠然自得地舔爪子的“小青儿”。
“如果我没看错,”倾之捧着茶碗,忽道,“它的右前掌有些毛病。”
乐昶一怔,转眼微笑地看着小青儿,声淡如茶道:“是吗?我都觉得好多了,已经看不出来了呢。”不着痕迹地掸了掸未沾尘灰的衣襟——就像他的伤,好多了,若不是看见几乎就以为不存在了
猎捕虎豹熊罴等巨大的野兽通常不单靠人力,也要靠机关和陷阱。他(乐昶)十四岁时背着家人偷偷上山,结果误触机关,被弩箭所伤,险些丢了性命——这是阿爷告诉他的。没有什么好怀疑,阿爷和阿母是那样的疼他,而他也像所有乡野山村的纯朴少年单纯得只懂信任、不懂怀疑。
十八岁时阿爷阿母相继去世,黑甲军征收成丁入伍,他被选中,后因相貌、武艺俱佳被选送至钰京做了禁卫,之后平步青云,五年就做到了副统领。不能不承认,在帝君身边做侍卫除了武艺精湛外,仪表气度也十分被看重。有些传言可当笑谈,然而也并非全无根据——钰京的名媛中流传着“都中男子,韩郎乐卫”的说法:“韩”是指天执右将军家的三公子韩夜,天生妩媚,素性风流;“乐”指的就是他了。况且他总是带着真诚的笑容,那份亲和谁又能拒绝呢?
入云翼卫后,渐渐眼界开阔、见多识广,对自己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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