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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心思全部铺成在面前。
他脸上虽然表情风轻云淡,但是眼里忽明忽暗的神色终于出卖了他。
孟远的手心渐渐溢出了细汗,她喉咙发痒,一股酸涩。
“我”她垂了垂头:“今晚在布桑开完新闻发布会,明天我就飞法国。”
“好。”蒋勘正僵硬地点点头,缓了一会儿又问:“我能不能送送你?”
孟远那颗浸泡在酸水里的那颗心又开始沉沉发痛,她搓了搓手:“你第二次手术,我收到消息,但是没有去看你。”
“不要再说了!”蒋勘正突然高声打断她,他一个转弯,狠狠打方向盘,上了现代大道:“不要再说了。”
孟远转过了头,侧着脸靠着窗,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曾经最想得到的东西如今摆在她面前,可是她说了不。因为实在从前太难受,所以现在太害怕。
害怕只要回头,便又要失去自我,一无是处,成为某个人的附属品。
于是宁愿不要去碰,宁愿走开点。
车子在变换了几个车道之后,后面跟着的记者终于被甩开。
车厢里陷入尴尬的沉默中,蒋勘正从置物柜里翻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件东西,递给孟远。
是润喉糖。孟远顿了顿,只听得蒋勘正沉沉的声音传来:“刚才听你又要咳嗽,吃这个可能会好受点。”
他一边说一边一只手合上柜子,正巧要换道,“唰”的一个不小心,反而将柜子里的东西都扯了出来。
一盒接着一盒的润喉糖落了下来,孟远眼眶越发地红,什么时候他也备这些东西了?蒋勘正却突然怕孟远发现这些,连忙去抓那些润喉糖,匆匆摆回柜子里。
孟远从车座中间捡了一瓶药,是刚才跟着那些润喉糖一起掉下来的。药瓶上熟悉的药品名让她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那是她常吃的治疗支气管炎症的药。
谁也没说话,蒋勘正只是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放了回去。
小夜曲的声音从孟远的手提包里传出来,是一同来布桑的同事电话。
菲诺还是用他生硬的中国话问她:“亲爱的孟远,你何时回来?我们要出发去会场了。”
新文发布会在布桑艺术中心举行,正好在现代大道上。于是孟远边回答他:“我自己过去,会场上见!”
挂了电话,蒋勘正便问道:“会场在哪里?”
“艺术中心。”
就在前面,蒋勘正却开了导航,可是一会儿他又关了。想把她留住,可是只能放她走。
到了艺术中心,孟远下了车,对他说了声谢谢。蒋勘正立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背影。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分钟之后,孟远已经上了电梯,消失在他眼前。他没有动,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
竟然是周恪初,他笑着问:“居然敢从沈公子的婚宴上逃出来,你不怕被他唠叨死?”
“那你身为伴郎怎么逃了出来?”
周恪初脸色沉了沉,缓缓说道:“你还有事没?我开你车回去,顺道把你送到医院里。”
蒋勘正终于回过了头,在阳光下,脸上竟然透着一层光,仔细看才知道那都是汗。
周恪初一把扯过蒋勘正,蒋勘正的身子一软靠在了他身上,被周恪初拖进了车里。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迎面看到了霍明朗的那辆黑色雪佛兰。周恪初弯了弯脑袋,没想到霍明朗“蹭”一下就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蒋勘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周恪初脸色立马阴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呐呐道:“老周,我看唯一今天在婚宴上噘着一张嘴,连最喜欢的芝麻酥都没碰。”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总是那么明显,周恪初狠狠地握住方向盘。
“真狠心。”也不知道是说谁。
蒋勘正却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很快,周恪初将他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是没有大碍,只是累着了。
哪知道还没到晚上,公司里就来了人。蒋勘正还没醒过来,就被秘书吵醒。
一堆文件还没有签字。
小秘书还在他耳边报着近期公司的一些重要活动和项目。
蒋勘正有点心不在焉,看了几次表。
小秘书翻了翻白眼:“总裁,夫人的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哦。”蒋勘正摆了摆手:“你继续说下去吧。”可是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