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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嫂子毕竟知道轻重,冲过去锤了他一把,死命推着往外走,“快快快,骑上咱家的骡子,赶紧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她当然明白大牛的意思,可同时却有许多现实的问题不得不考虑。说到底这都是别人家的事,如今他们手里没有证据,哪怕告到县太爷跟前去,那隋氏说一句管教女儿,也未必能怎么着。若是他们贸然插手,恐怕就非得做亲家了!如此一来,除非搬家,否则两家到死都断不了瓜葛,真是永无宁日。可若只是通风报信就不同了,左不过是多一句嘴,回头就说以为出了人命,两手一摊什么不知道。救人的是自家兄弟,与他们何干?青山镇码头。徐峰指挥众人把货物装船,又格外多检查几遍县太爷委托的镖,再三确定无误之后才交由赵恒亲手封舱。“大当家的,虎子呢?”赵恒抬了抬下巴,“还在等江姑娘。”徐峰对着码头上使劲伸着脖子看的小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头一回出远门,想来也是舍不得。”赵恒嗯了声,倒觉得有些蹊跷。他同胭脂见过两回,也说过话,知道那姑娘是个稳妥的,凡事不爱麻烦人,既然说好了今儿来送行,就必然会提早启程,只有早到的,没有迟来的道理。即便有什么意外无法前来,也必然会打发人说一声。可眼下距离约好的启程时间只剩两刻钟,竟然还没有影儿,实在不寻常。他想了下,刚要说话,就见外头冲进来一头骡子,上面的人扯着嗓子朝胭虎大喊,“虎子……”大牛三言两语把话说完,胭虎、赵恒和徐峰齐齐变色。好一个歹毒的后娘!胭虎又急又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当下对赵恒抱拳道:“对不住了大哥,我且得去救我姐姐!回头再去找你们。”说完拔脚就走。“慢着!”赵恒一把扯住他,对徐峰沉声道,“去牵两匹快马来,你在此地守着,派两个人去城门口准备接应,船队延后两个时辰出发。”徐峰猛一抱拳,“得令!大当家的小心!”“大哥?!”胭虎红着眼眶道。“已经打草惊蛇,你那后娘未必没有后招,”赵恒道,“我与你同去,也有个照应。”他是知道妇人一旦狠毒起来有多么可怕的,胭虎这小子毕竟心思单纯,万一给人算计了,那姐弟俩可真就给人一锅端,到时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如何是好?两个心急如焚的人快马当先,似乎转眼功夫就到了小莲村。胭虎带赵恒直奔自家,大老远就听见院子里哎哎呀呀闹成一团。原来是那隋氏眼见奸计要败露,索性撕破脸,当即抱着肚子躺下,只堵在门口叫疼,又说朱嫂子欺负她们男人不在家,如今动了胎气,要一尸两命。朱嫂子气的半死,却也着实掣肘,跟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一群人立在原地,进退两难。“你这贱/人!”双目通红的胭虎直接从还在奔驰的马上跳起来,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杀人。赵恒连忙拉住他,“兄弟,救人要紧。”那女子身怀有孕,即便按照律法也是有所顾忌的,若是冲动起来真闹出什么人命官司,这个小兄弟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胭虎素来听他的话,心中又记挂着姐姐,当下将隋氏狠狠扇了一个巴掌,隋氏又怕又疼,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她素来讲究保养,如今早已胎像稳固,除非剧烈冲撞,并不会有什么危险。胭虎将隋氏死狗一般拖开,抬脚便将那扇木门踹得粉碎,“姐,姐!我回来了!”“虎子!”胭脂泪流满面,下一刻姐弟二人便抱头痛哭起来。赵恒和后头跟进来的朱嫂子等乡亲都十分气愤,叫骂声不绝于耳。“兄弟,江姑娘,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还是速速离了的好。”赵恒也算看明白了,这家当家的是靠不住了,后娘又阴毒刻薄,已是留不得了。“出了什么事,将我这样匆忙的拉过来!”正说着,就见人群中分出一条道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被个孩童扯进来,颇有威严的问道。“村长!”众人都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村长?赵恒心头一动,忽然冲众人抱了抱拳,“诸位乡亲,我乃江重诚小兄弟之义兄,今日想请诸位及老村长做个见证,这妇人驱逐继子,又试图买卖继女,着实可恶,若继续放纵,岂不是令恶人越发嚣张了?”出了这样的事,莫说胭虎,就连他都看不过去,若他们只是走了,岂不是便宜了隋氏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可偏偏她身怀有孕,着实打骂不得……可巧村长来了,便叫赵恒心头迅速蹦出来一个法子。众人纷纷称是,又义愤填膺的叫村长严惩。村长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捻着胡须看赵恒,“这位是?”按理说,家丑不外扬,他们村中的事,是不好叫外人插手的,哪怕是义兄,不还是外人么?赵恒对他这个反应早有预料,当下朝外一侧身,“老村长,方便的话,还请外头说话。”等两人刚一出门,赵恒就从怀中取出一副文书递与村长,村长装模作样接过去,眯着昏花老眼看了半日,脸上忽然变色。他慌忙将文书恭恭敬敬叠好了,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