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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禁地移开目光,回避了。
只是手被拉住。拉得很紧,不让她感觉到任何的不安和困窘。
葡先生神情自若,依旧面不改色:“宣英快到了,我们该准备开始宴席了。”
石老大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这小子,早就通知他了,竟然还敢摆架子。真是吃撑了。我们都到了,就他最后到。”
葡先生不以为然:“大哥何必动怒?他也是公务缠身。年轻人,肯上进才是好事。”
石老头只笑一下,仿佛在冷笑,又仿佛不是,只是很淡然。
石宣英和婚书2
好像是那么的不以为然。
就如自己的儿子——对他的儿子,从未了解过一样。
一如许多中国的父亲。
和儿子的关系从来疏远。
年轻的时候不懂得什么是父爱。
老了,才知道爱孙子。
那些爱,都到孙子身上去了。
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看儿子老是不爽,一句话就可能不顺眼,反而看石宣英,就样样合眼?
石老大不胜欣慰:“是啊,宣英这两年,真是脱胎换骨。早前,我还生怕他一直堕落下去。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忽然就醒悟了似的,浪子回头,痛改前非。”
葡先生笑道:“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当然就会如此了。”
石老头不说话,只很气派地在椅子上坐下,拐杖柱在地面上,很威严地顿了顿。目光,看过这一屋子茶烟缭绕的世界。
老胡毕恭毕敬地奉茶。
他喝一口,充满了挑剔的目光,然后,将茶放在一边,一副“不过尔尔”的架势。
只一直看那套古老的茶具。
一套乾隆年间的清水紫砂,杯子也都是同时代的陶瓷,细致,绵密,茶水格外的清醇棉厚。
一泡、二泡、三泡……这是招待贵宾的礼仪,若非葡先生大婚,是不可能这么麻烦的。他其实很少有这样的兴致。
就连这套清水紫砂,也是第一次拿出来。
老胡烹好了茶水,倒了两杯。
葡先生端起一杯茶,示意蓝玉致也端起一杯。
他收敛了素日在石老头面前的嬉皮笑脸,恭敬:“石伯伯,请饮茶。”
石老头白了他一眼。
眼里那种复杂的情感,难以言表。
但还是接过茶,一饮而尽。
蓝玉致也学葡先生的样子,只声音没那么理直气壮,低低的:“石伯伯,请喝茶。”
至亲者不在,新婚的夫妻,这是在敬奉长者——看来,葡老夫人对儿子的教诲是很认真的,不然,今天,葡先生不会如此尊敬。
石宣英和婚书3
这次,他等了好一会儿。
蓝玉致真怕他不接。
石老大显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故意刁难,不由得干咳一声,在一边打圆场:“爸,这是大喜事啊。二弟结婚了,妈泉下有知,也会很开心的。哈,妈老是托付我一定要看好二弟的终身,现在,终于我是放心了”。
石老头根本不理他,只是看着蓝玉致,从头到脚地打量她那一身新嫁娘的华丽衣服。甚至她脖子上的项圈。那是葡夫人再婚的时候戴过的圈子——价值连城的首饰。如今,传到她手里了。老头子眼里,无限的惋惜,懊悔,甚至遗憾。
终于,他接了茶杯。
看着茶水说话。
“女娃娃,你本该叫我一声爷爷的。”
蓝玉致没法回答。
想起他给予的无限温情。
这和石宣英是不同的。
石宣英是有所图谋。
而他,更多的是一个老年人的慰藉而已。
老头子无限的唏嘘,一口喝了茶,将茶杯放在一边。
“女娃娃,真遗憾,没有人陪我踢球了。”
她强笑着:“石伯伯,以后,我还是可以陪您踢球。”
石老头不置可否。
自己的孙媳妇,和别人的孙媳妇,那当然是不同的。
她住在匍家,而不是石家。
二人再敬石老大夫妻。
但是,石老大却笑逐颜开,还没等兄弟和兄弟媳妇的茶水过来,已经笑眯眯的伸出手。
长兄为父,葡先生异常的尊敬。
“大哥,大嫂,多谢你们这些年为我操心。”
石夫人暗叹一声,她当然不可能如老头子